明寶清又是慢吞吞踱過去,拿起水瓢兜了一圈,給菜圃里的菜苗澆水。
「這都澆過了,地都是濕的。」嚴觀道。
明寶清用水瓢在他肩頭敲了一下,道:「急急忙忙洗手想做什麼?」
嚴觀想伸手在她俏皮又得意的臉孔上掐一把,但又實在不想弄髒她的笑顏,只得蹲下身,攤著手瞧她,老老實實說:「想碰碰你。」
明寶清俯身揪住他的腮幫子,「其實你也不遜文先生那張嘴的,只是風格不同。」
嚴觀要起身時甩甩濕手時,肩頭忽然被明寶清按住。
她走到他背後伏了上去,道:「今日腰酸懶得走路,背我去東跨院裡瞧瞧修整的怎麼樣了。快跑快跑,阿婆瞧見又要笑了。」
老苗姨正洗木槿花呢,沒看見,不過明寶錦看見了。
「炸藕餅也能這麼開心呀?」老苗姨問。
「香嘛。」明寶錦笑眯眯地說。
東跨院的規制就是小了一號的正院,正屋和兩邊的廂房都已經蓋好了,與正院共用的那一堵西牆上隔幾步就有一個如意花窗。
東側的廂房採光通風更好,就當做了文無盡的書房和藍盼曉的繡房,所以東面和側邊的窗戶都開得很大,窗框是非常開闊疏朗的八角形的欞花,窗紙還沒有貼,屋裡新打的幾樣家具還在通風散漆味。
「呀,四娘撿回來的花枝生根成活了!」明寶清往窗外一瞧,只見牆根邊的根根綠枝氣定神閒地迎風搖擺著。
有些花枝明寶清認得,是正院裡分過來的菊花和杜鵑,但明寶清皺了一下眉,俯身細瞧那花枝,道:「小妹該不是撿了紫袍玉帶回來種吧?」
「那麼大一坨掛在牆頭,也沒人看著,撿它幾根花枝怎麼了?」嚴觀知道明寶清的擔憂,就道:「我再見公主時問她能不能養就是了,其實晚菘、波斯菜、茴子白的種子你都分給鄉人們了,這花種難道就更金貴些?」
眼下這東院裡沒有人,明寶清就問:「你那回替文先生教訓了郭六一頓,他對你,還是更來勁了?」
嚴觀真的很難理解郭六這種人,又是皺眉又是指了指腦袋說:「可能小時候就已經被他父親打不好了,如今我一打他,也成他老子了,倒是愈發敬畏起來,他也承認之所以來找文回的麻煩,是因為被他父親遷怒,泄憤來了。」
他當然不能理解,他是弒父的人,那份與生俱來的畏懼臣服已經被他親手所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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