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狸狸等了一會見她沒動作,竟張口把撣子咬走了。
「這都成精了。」嚴觀感慨著,轉臉看明寶清。
明寶清也看他,只是不說話。
過了好一會,她突然說:「葛主簿下獄了。」
「孟外郎的那位同窗嗎?」嚴觀問。
明寶清點了點頭。
葛主簿是個無足輕重的人物,這次禮部都遭了清查,禮部司參與千秋節的官員都被盤查訊問,獲罪的不在少數,而掌管貢獸的主客司都快被騰空了,連郎中、外郎這種品級的官員都糟了難,貶斥、外放、下獄諸多手段輪番上演,一個主簿實在不起眼。
禮部少了那麼些官員,一應事務卻沒有堆積,鴻臚寺和各司的女官們入了禮部,接了手。
「殿下她,穩坐釣魚台。」明寶清看著嚴觀,她眼裡什麼情緒也沒有,好像很平靜,只是又問:「外頭,怎麼樣了?」
「彩雀在各個官員家中養著,不少人都發現彩雀被剪了羽,沒發現的也都聽說了。用來放生的彩雀竟然被剪了羽,是何居心?朝臣們對此都有了看法。此次大理寺和刑部共查禮部,其中雖有不少扯皮推諉之詞,尤其是獸苑失火之事,有些僕役翻供說被搜出來的火摺子是點燈籠用的,火藥的事情他們不清楚,要問火藥監,但一根藤上瓜都被摘了,證詞連成一串,少數人不認也沒法子,火藥監和軍器坊如今還在北衙軍手裡。如果獸苑的火再大一點,燒得再徹底一點,失火的原因真被栽到了煙花上,這時候就該大批大批的上摺子,討伐火藥監的責任了。」嚴觀伸手撫了一下她的面龐,想到她足踝的燒傷,眉頭緊皺著說:「殿下應該是早就發現了端倪,游飛和林姨的事情算是變數吧。」
明寶清抿了一下唇,沒有說話。
「不過,我總覺得,」嚴觀皺了一下眉,輕道:「外廊上,站在邵階平身邊的那個護衛。」
明寶清看著嚴觀,但他沒有繼續說什麼,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一回,她想弄死的人,正好我也想他死,所以拍手稱快,若下一回,她想弄死的人,我卻想他活,要怎麼辦?」
明寶清說這話時,有一滴淚未經醞釀就忽然掉落,又似是忍了很久,終於溢了出來。
嚴觀有些無措地替她拭淚,明寶清沒有哭很久,只是在嚴觀肩頭趴了一會,被淚洗過的一雙眼,黑白分明。
冬夜很冷,嚴觀留在了明家,藍盼曉替他燒熱了炭盆,看著手裡火鉗上纏著的布條出神,那是林姨用自己的一件舊衣纏的,依稀還能看出一點沒退乾淨的茜色。
這院裡的每個人都不好受,又是老苗姨和藍盼曉用她們強大的溫柔在撫慰大家,就像一開始從明府出來時的那段日子。
門被叩響的時候藍盼曉以為是幻聽,但嚴觀已經走了過去,開了門洞與外面的人交談,對話聲很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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