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哪都缺銀子,秦臻做了一回散財童子,一應罰沒流入公庫,市署當然肯為她撐腰。
因為這事,秦家大鬧了一場,署令親上門來探望秦父,順便給秦臻壓了壓場子,秦家幾房趕在年三十前這一日血淋淋地分了家。
茶樓並沒分給秦臻,這消息秦臻親自上門來說了,說了之後倒在矮榻上就睡著了,睡醒之後就跟沒事人一樣,吃了一個甜津津的素油餅子,又喝了一大碗的牛乳茶。
「你是說,你拉著官差把自家鋪子給抄了?」
老苗姨有些驚訝又不太好意思多問,見她吃得多又吃得快,就從明寶錦煨著的小吊鍋子裡挖出了一小碗紅瑩瑩的冰糖山楂給她。
「現在不是自家鋪子,是別家。」秦臻用帕子擦擦嘴,雙手接過冰糖山楂,笑道:「長痛不如短痛,來個一刀切!我那些堂兄堂弟也不是什麼好貨色,省得以後還連累我們呢。」
老苗姨有些擔憂地看著她,又道:「那你有幾個親兄弟姐妹呢?」
「我有個九歲的小弟弟,還有個四歲的小妹妹。」秦臻說。
「都這么小啊。幫不到你呢。」老苗姨說。
「不怕的。」秦臻笑了一下,含笑目送老苗姨出去。
她又戳了一個山楂餵給明寶盈,明寶盈不想吃,她就撒起嬌來。
見明寶盈嚼了一個,秦臻的笑容反而收了收,似乎在斟酌些什麼。
她垂眼戳著碗裡的山楂,道:「前個我回市署,聽署令她們說,度支司里好像出事了。」
冰糖山楂煨得甜爛,但是一顆一顆卻還完整飽滿,桂花黏在果肉上,一嚼一個甜酸軟糯,香氣清幽。
「驛券的事吧?」明寶盈的神情並沒什麼變化,道:「孟外郎同我說過了,還是隴右的館驛自己查出不妥來的,度支司里有人私賣驛券,都賣了十來年了。」
這件事其實是方時敏查出來的,甘州的官員去查驗罪奴身份時她正在館驛里等糧草,無意間發覺了館驛里住著的牙人是私牙而非官牙,那麼他的驛券就有了可疑,而且光是這一個私牙在這一個館驛里就住過四五趟。
本來以為是一條小魚,沒想到是個大傢伙。甘州的官員匆匆查驗了隴右軍里幾個罪奴的身份,忙不迭就把這件事報了上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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