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寶清很難想像孟容川說這話的樣子,也是很意外。
明寶盈越說越氣了,回憶起孟容川拂袖而去的樣子,捶床道:「這老小子,還是頭回這樣硬氣!」
「是對你頭回這樣硬氣吧?」明寶清聽
到她居然叫孟容川老小子,忍不住笑。
明寶盈不說話,把臉蒙進被子裡,半晌後聽明寶清問她,「他要應了你,明日議親後日定親大後日成親,你待如何?」
「他的決定,我能如何?成了親,總是要疏遠的。」明寶盈說的非常冷靜。
明寶清又問她,「那他如此回答,你心裡有些高興嗎?」
明寶盈沒有回答,只是轉過身來看明寶清,道:「阿姐,我若說自己有些高興,是否太過自私?」
明寶清起身滅掉了屋裡的燈,躺回明寶盈身邊,道:「反正只有我知道。」
過了好一會,只是明寶盈輕聲道:「我比阿姐想的可能還要自私一些,我心裡除了高興之外,我還有些輕鬆。因為我說了近些年不會成婚,他曉得了我的意思,依舊還是把我裝在心裡,我既得了滿足,又少了愧疚。我心裡甚至有些輕狂起來,我還有那麼一點洋洋得意,我覺得自己握住了一個人的心,若是我想,我甚至有把握玩弄它。」
明寶清不假思索地說:「如果你是旁人,若是在從前,我可能還會說一些冠冕堂皇的道理,但你是我的妹妹,你這樣好,所以我覺得這是孟郎中自己的選擇,你既沒有用權勢威逼他,又沒有用金錢引誘他。」
明寶盈笑了起來,她覺得自己心裡有點晦暗的慾念在滋長。
「阿姐。」明寶盈往明寶清身邊依了依,問:「雖說成親至少也是明年的事了,但家中地方並不那麼富裕,曦姐和文先生住在東跨院,你與嚴中侯成婚就沒有單獨的院子了,會住在嚴府嗎?」
「嚴府應該是留給吳叔養老了。阿郎說想在承天街西門附近的幾個坊里買一間小院子,屆時若是下值遲了,咱們可以歇在那裡。」
「阿姐還算上我的份了?」
「這個自然。」明寶清道:「其他時候肯定都是回來住的,等文先生和曦姐成婚住了東跨院,等陶小郎念完了這一年的私塾,外院就只一個小青鳥了,屆時屋子調一調,或者打通變成大開間,都好辦的。」
明寶盈原本心事重重,同明寶清說了這會子話,竟全然換了心境,甚至有些愜意,不多時就睡著了。
次日是休沐的日子,早起的人不再是明寶清和明寶盈,而成了明寶珊和明寶錦。
明寶錦的髮髻原本是藍盼曉梳得多,但明寶珊回家來後就都是她的活計,有時候朱姨來了興致,也會替明寶錦梳一個或俏皮或甜美的髮髻,她的頭髮是細軟了些,堆不起那高高的髮髻,但是依舊有很多花樣可以做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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