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貞善用帕子掩了掩口,覺得小妹這一出還挺妙。
「風箏怎麼飛?」明寶清問她。
岑貞秀不明所以地說:「往天上飛。」
「它想往天上飛,要等風來,若是直頭直身子的,風吹來時也直直受著。但若這麼斜一點,風吹了來時往哪鑽?」
「往風箏下邊鑽。」岑貞秀不太肯定地說,但見明寶清點了點頭,輕輕一揚指,道:「如此,就有了一個托著風箏往上的力道。」
岑貞秀恍然大悟,很新奇地舉起風箏在屋裡轉了一圈,感覺手底下都有風。
岑貞善連忙扯回了她,斥道:「作甚呀!?」
「沒事的,年歲還小,就該鮮靈活蹦的。」袁先生見岑貞秀在位置上坐定,抬眸看明寶清的眼神有些敬畏。
眼神心思變化只在這一句話里,學識才華果然迷人。
袁先生笑了起來,對明寶清道:「你講課倒是一把好手,難怪溫先生扣著你,一堂課都不肯多分給我們明理書苑。」
「明理書苑有您,我去做什麼?工部差事當不好挨尚書數落,你得救救我。」俏皮恭維話明寶清也是會說的,「其實我今日來,是為著手下沒人,想請您在制物課上替我留意人才呢。」
「這是順手的事。」袁先生道:「你這麼一提,我心裡就有幾個人選了,下堂課我就問問她們的意思。」
「那就先謝過先生。」明寶清將手裡編了小半的墊片給她看,「依著孔眼編得疏一些,剛好摟著文竹種子別往下掉就是了。夫人費心些把芽頭朝上養著,屆時文竹都冒了出來,豈不就像一片案几上的蔥鬱小竹林了。」
袁先生細細看她的手藝,笑道:「手上有些勁兒,那老丈教了你多久?」
明寶清想了想,道:「每年農閒時,他編他的,我若有空閒就去瞧瞧,讓他指點指點我,算不清教了多久。」
「每年農閒時?」袁先生咂了一下這話,問:「你們在那鄉上住了多久?賃了鄉人的屋舍里還是?」
「也得有個四五年吧。」明寶清據實相告,「住的是明理書苑文先生的屋舍,他與我繼母相識多年,那時也只有這麼一個落腳的去處。」
「噢?」袁先生問:「如此,我還以為是你舅家的安排呢。」
明寶清的注意力始終在手上,頭也不抬地說:「六舅舅那時人微言輕,六舅母又有孕在身,但也竭力替我安排了一些米糧油蛋,供我度日。」
岑貞善在這一言一語裡如坐針氈,正想說話,卻被一個進門來的小僕役打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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