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寶盈沒有回答,她伏在明寶清背上輕聲啜泣起來,直到明寶錦冒到窗前來,她才側著身子擦了擦淚。
「姐姐,你們來認一認,瞧瞧哪個是自己?」
明寶清靠在窗邊細細看,那幾個小雪人都是攥緊了的雪,不像院裡那個大雪人一樣軟綿綿的,被明寶錦掐得腰是腰,腿是腿,甚至還有衣料的波紋。
「太簡單了,最高個的。」明寶清戳了一下自己的小雪人,也是長眉黒眸,分外有神韻。
明寶盈去擦了一把臉,也湊過來認自己的小人。
明寶錦盯著她擦紅的眼皮瞧了瞧,又看了看明寶清,抿了抿嘴,一副想問又不知道能不能問的樣子。
明寶清摸了摸她的臉蛋,道:「過些日子再同你說。」
「是壞事?」明寶錦問。
「不是。」明寶清想了想,說。
「那是好事?」明寶錦又問。
「算好事。」明寶清遲疑著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心里忽然也輕快了。
嚴觀從老苗姨屋裡走了出來,立在庭院裡對她做了個拎酒罈子喝酒的動作,明寶清笑了起來,轉臉問明寶盈,「你喝不喝酒?燙一壺來給你?」
明寶盈嗔怪地瞧了她一眼,道:「阿姐還想看我出糗?」
「小酌幾杯總無妨的,淡酒、甜酒也不喝?」明寶清問。
明寶盈豎起一本書來擋自己的臉,道:「不喝,你倆自己喝去。」
「我想喝。」明寶錦瞅準時機小聲說。
嚴觀已經走到窗前來了,聽見明寶錦這句,笑了一聲,道:「放點糖,沸一沸,應該喝不醉她。」
「沸一沸?」明寶錦似乎不情願,「那跟醪糟有什麼分別?唔,燙一燙就行了吧。」
嚴觀看著明寶錦,在她看不見的角度伸手比了下她的個頭,又對明寶清挑了挑眉,那意思,『小妹個頭沒長,心眼倒是長了。』
明寶清差點沒忍住笑,明寶錦狐疑地轉過腦袋看嚴觀,嚴觀已經收回了手,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整好以暇地站在那裡。
「王妃送的那瓶葡萄酒倒是不怎麼醉人,喝起來還甜津津的,不過,」明寶清想了一想,說:「你還是吃了晚飯,睡前喝一點試試。」
明寶錦歡喜地連連點頭,忙跑去跟游飛說。
「阿姐許我喝酒了!阿姐,小青鳥能不能也喝一點?」
其實游飛早就跟著嚴觀喝過酒了,嚴觀還把他徹底灌醉過一次,讓他知道自己的酒量在哪,往後出去與人交際,心里有個度,不至於醉在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