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付然是因為有類似的情感經歷才得以讓他有這種情緒儲備的話,那他現在也不該有如此迅速的平靜才對,畢竟那些不好的記憶就算痊癒也或多或少會留下痕跡。
「怎麼了?」付然一口水喝完宮祈安的話都沒有說出來。
「沒什麼,」宮祈安手捏了捏他的肩膀,「被付然老師驚艷到了而已。」
「這就驚艷了?」付然被按得有點癢,他抬了下肩膀笑了聲,「世面還是見少了,這才哪到哪。」
宮祈安看了他幾秒收回手沒再多說什麼,畢竟付然還得帶著點情緒繼續把桑燃旁觀母親被踹斷肋骨的那部分錄完。
或許是敏感過頭了?
宮祈安開始試圖往回回想,可付然的情緒很少有那種劇烈外露給人看清的時候,但好像有一次,就是綜藝彩排練習的那天……
以至於旁邊椅子往後推移和地面發出刺耳摩擦的時候,宮祈安還在茫然無序的思考中。
他聞聲朝旁邊看去,付然正起身離開座位準備朝門口走去,或許是椅子有些阻礙,付然單手握著椅背往旁邊不輕不重地扔了一下。
宮祈安這才覺察出不對,可他抬頭看過去的時候,角度問題只掃見了一眼付然繃緊的下頜。
怎麼回事?
他迅速起身,卻在準備跟上去前頓住腳步朝隔壁看過去。
熊哥也站起了身,付然推開錄音棚的門正路過控制室,
「然然,你……」
「沒事,我出去透口氣就回來。」付然的聲音不疾不徐沒帶任何情緒,如果不夠熟悉甚至可能都察覺不出來異樣。
「我能跟出去嗎?」付然出了門,宮祈安跟著推門出來問熊哥。
他很急,但關心不等於冒進,他現在完全不能判斷付然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道這時候強行靠近會不會有什麼後果。
「趕緊去,」熊哥朝他揚了下手,「你不去我也會去的,雖然也沒什麼用……」
熊哥話還沒說完,宮祈安就已經衝出了門,開門的瞬間他聽見身後傳來兩個喊聲:
喬喬:「祈安哥你別隨便出去啊!」
熊哥:「別讓他去衛生間!」
棚里沒有窗戶,宮祈安推開門一腳踩在走廊耀眼的光線里才意識到現在已經是正午了,他衝進走廊迎面撞見了很多人,大家都在準備下樓吃飯的路上,有幾位正等在電梯門口。
宮祈安看見付然從他們中間穿了過去,他追著付然被人群擋住的身影跑過去,哪怕這個舉動在外人看來實在太詭異。
他的動靜不小,走廊里擦肩而過了些此起彼伏的聲音,有人驚喜有人驚訝地紛紛喊著「宮老師」,其中一些不乏已經在這見過三次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