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杏這時候跌跪在皇帝的腳前,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是奴婢看不慣靖和公主囂張跋扈,一二再,再而三地以寶慶郡主生事,還徒徒惹了莊妃娘娘的不快。」
「是奴婢看不慣陛下您偏心靖和公主,所以這才……」
不等金杏的話說完,靖和公主唰地一下子衝上前去,皇帝正皺眉不語。
靖和公主哀聲道:「父皇,如今凶罪之人已然找出,父皇定要為靖和做主!」
靖和公主再將目光落在和金杏一起呈上的小人身上,靖和公主又說道:「再者,這婢女著實大膽,竟敢詛咒父皇龍體,兒臣實在是害怕!」
小人身上,並不是別的。正是皇帝的生辰八字,用銀針遍布小人的全身,即意味著在詛咒這個穿著精細製作而成的龍袍的人。
皇帝九五至尊,本應該早在靖和公主之前勃然大怒,做出異動,但是他心中深知此事不可能是莊妃娘娘所為,所以隱而不發,直到靖和公主蓄意挑破。
靖和公主話里話外的意思,都在告訴皇帝,從晉華宮搜出人證物證的晉華宮主人——莊妃娘娘,與這事兒脫不了干係。
身為人證的金杏的一系列的表現,落在楚琅華眼中,其實是很奇怪的。
若說她是幫著靖和公主構陷莊妃娘娘,那也不該將自己全然不顧,無知無畏,在皇帝面前展露那等詛咒心機。難道她不知道,不論結果如何,等到這場宮廷暗流落下帷幕之後,第一個死的人,一定是她?
可再仔細想想,也不應該,楚琅華姑且就認為金杏不畏生死是有一定的理由。
但不論事情朝什麼方向發展,也該結束了。
楚琅華正想撥開靖和公主的哭嚷怨聲,將靖和公主私底下的動作揭露在皇帝的面前,誰知殿外的宮侍匆匆趕來。
「啟稟陛下,啟稟靖和公主,肅川王府有信傳來,說是要讓靖和公主親自一觀。」
靖和公主早在聽到肅川王府幾個字的時候,面色就突地一下子變了,倒也不是變得更加慘白,楚琅華瞧著靖和公主像是丟了心魂。
尤其是在她看完信之後。
肅川王親自為靖和公主提筆,小了說只是私事,皇帝不便太過牽涉其中,但瞧見靖和公主大變的神色與氣度,他即刻命人呈上從肅川王府傳來的一紙信。
皇帝看完之後心中驚愕難擋,緊接著,他揉起信紙,扔去了靖和公主所在的位置,「這便是你幹的好事?靖和!」
皇帝極少厲聲厲色,還是如此嚴重,見狀楚琅華順勢撿起了被揉成團的信紙,鋪平展開,肅川王近乎控訴的白紙黑字跳入楚琅華眼中。
「靖和你怎麼敢呢?你是要將肅川王府攪動個天翻地覆嗎?靖和你怎麼敢回京呢?今日若非見到了肅川王親筆所寫的書信,朕,當真是不敢相信,朕的好女兒竟是虐殺肅川王府庶出子女的真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