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進會客室接受筆錄之前,安白白鼓著腮幫子堅持讓家屬給崴了腳的前台小姐姐道歉。
那中年男人死活不願意。
不願意安白白就不做筆錄,只要不道歉,他一個字的筆錄都不會說。
這樣其他家屬肯定就不依了。
嘴臉馬上從責難研究所,變成了壓力那家人好心當作驢肝肺,隨便冤枉別人。
一下就讓中年男人臉上掛不住了,這才不情不願鬆了口。
前台小姐姐明面上忍住了委屈和淚花,轉頭就拿自己的星網帳號去給【順糕皇者昌】的超話怒刷了一百條,增加熱度。
安白白也是跟著傑西一起進了會客室。
聽見警員們開始樁樁件件地拿那十三具屍體的事問他,他才稍微拼湊出一些昨晚的情況。
按照對第一現場勘察的結果。
這些人幾乎遍布研究所各個部門,昨天晚上有夜班需要值的直接死在了工位上,沒有夜班的,便死在了宿舍里。
殺人者簡直視研究所的安防和監控如無物。
至於他為什麼能做到這樣。
那就不得不牽扯出昨晚的監控為什麼會集體「失靈」。
雖然警員們看起來很不願意點破這一點。
但那位叫做彌爾的助理,動作簡直快得出奇,趕在他們抵達現場以前,便將所有死者的光腦數據以實驗交接需要為由,全都拷貝備份完畢了。
弄得他們想篡改都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那裡面軍部竊取機密的內容公示出去。
於是事情其實也就比較清晰了。
總體概括下來就是軍部的這些臥底昨天晚上應該是打算干點什麼,負責值監控室夜班的兩人,故意把監控內容替換成了不會動的定格畫面。
結果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
事情沒幹成,反而被別人順藤摸瓜一鍋端了。
而且兇手的殺人手法相當乾脆利落,全都是悄無聲息便完成了全過程,沒有驚動任何人。
「我們查指紋也沒能在我們的資料庫里找到相對應的星民信息,這是個幽靈,而現在唯一能確定的是,這個幽靈把一個原本打算進到你宿舍里,或者已經進去的人殺了,你的貓應該是見過這個幽靈的。」
要換作平時,安白白或許還會乖乖配合。
可現在他完全明白這幫人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了,如果自己再不強硬起來,對方只會得寸進尺,萬一被扣上什麼不得了的帽子,恐怕真要直接給他的小崽帶走。
所以少年圓圓的小臉上狗狗眼一眯,相當較真且明察秋毫道:「您的意思是說兇手幫了我嗎?」
「不不不,我可沒說這個話,誰也不知道死者去你房間是幹什麼的,也許就是單純想找你,結果意外遇害了。」
警署司當然不可能把臥底的行動和刺殺安白白扯上關係,那跟直接說軍部想要安白白的命有什麼區別。
但他們眼前這個小豆丁經過先前那麼一通鬧,明顯對他們敵意很大。
「你們是說一個我根本不認識的人,在沒跟我打過招呼的前提下,凌晨半夜去我的宿舍只是單純想找我?」
警員:「……」
警員強行嘴硬:「死者究竟意欲為何,我們暫且未可知,現在可知的是你的貓多半見過那位殺害死者的兇手,而你能和貓交流,所以需要你說服你的貓配合我們畫出兇手的畫像。」
旁聽的傑西直接打斷:「畫不了,貓昨天晚上應激了,現在都還關在籠子裡輸鎮靜劑,不信自己上樓看。」
警員知道其他人不好纏。
便主攻看起來最好欺負的安白白,徑直再次拋出問題:「所以你和兇手真的不認識嗎?不認識他怎麼能自由出入你的宿舍。」
安白白也不是傻子,一耳朵就聽出這是想引導什麼。
口吻更加不高興了:「那他也自由出入了其他死者的宿舍呀,難道互相之間也全都認識嗎?」
「……」
「問題是在你宿舍里發生了兇殺案,但你堅持你昨天晚上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沒看見,確定不是一種包庇?」
安白白:「這個問題你們也問過那位枕邊人死亡的研究員了嗎?如果連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怎麼可能知道一個陌生人在我宿舍里發生的事?你們能不能問一點不那麼奇怪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