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代王后都是這樣?」岑青好奇道。
「我不確定之前,但我知道陛下對您的態度。」雪妖突然變得正經,正色說道,「陛下統治雪域,他就是雪域的化身,他的意志代表一切。您現在或許不懂,等婚禮之後,您就會明白這個含義。」
岑青思量雪妖所言,腦子裡閃過多個念頭。
雪域的化身嗎?
又看一眼議政廳方向,他垂下眼帘,從女僕手中接過斗篷,邁步走下樓梯,一路穿過大廳,準備出發前往別院。
「茉莉,我的時間不多,需要早去早回。」
「遵命,殿下。」
知曉岑青將要外出,雪妖主動幫忙準備車輛。
拉車的是兩匹白狼,它們通體雪白,毛髮沒有一根雜色。身體線條流淌,脖子上佩戴銀色頸環,象徵它們是守護城堡的雪狼後裔。
「請放心,它們很溫順。」雪妖說話時,一條手臂拉長,威脅性地拉扯白狼的頸環,嚇得對方炸毛,卻連嗚咽聲都不敢發出。
雪妖的模樣憨態可掬,看似毫無殺傷力,實則天性兇殘,成群結隊遊蕩在雪原時,是所有種族最恐怖的夢魘。
岑青走進車廂時,雪豹幼崽突然掙脫照顧它的女僕,全力撲進岑青懷裡,用爪子扒住岑青的外套,無論如何也不鬆開。
「嗷——」
它的模樣楚楚可憐,岑青終究沒有推開它。
「既然不想鬆開,那就和我一起來吧。」
「殿下,您太縱容它了。」茉莉嚴厲地看向雪豹,成功讓這隻幼崽伏下耳朵。
「偶爾一次,無妨。」岑青撓了撓雪豹的下巴,笑著說道,「年幼的時候,應該允許它任性。」
這番話觸動了茉莉。
想起岑青在黑塔中的生活,她終究沒有多言,複雜地看向雪豹幼崽,放任它被帶入車廂。
一切安排妥當,荊棘女僕親自駕車,兩人坐在車前,兩人站在車後。
華麗的馬車離開庭院,白狼發揮出驚人的速度,逆風穿過街道,向別院飛馳而去。
別院中,黑騎士用過早餐,聚集到一層客廳,等待岑青的到來。
會議廳內光線明亮,地上鋪設花色鮮明的地毯,窗旁垂掛紗簾,與壁龕中的金色燭台交相輝映,相得益彰。
房間很大,三十人聚在其中絲毫不顯得擁擠。
等待的時間總是格外漫長,黑騎士們無所事事,打牌過於無趣,索性聚在一起比拼腕力。
「薩雷,幹掉他!」
「麥里,告訴他你的肌肉不是裝飾!」
一張矮桌兩側,兩名黑騎士相向而坐。
他們各自擼起衣袖,大手用力握住對方,另一隻手把住桌邊,在同伴的鼓譟聲中用足全力。
「用力!」
「就差一點!」
「壓倒他!」
黑騎士們圍在四周,不斷發出叫好和口哨聲。
聲音傳出門外,路過的羽人短暫駐足,掃一眼緊閉房門,又若無其事收回目光,繼續邁步向前。
一群精力過於充沛的血族。
這是他對黑騎士的評價。
終於,房間中的角力分出勝負。
獨眼薩雷的力氣更勝一籌。
隨著一聲暴喝,麥里的手臂被壓下,手背重重磕到桌上,泛起大片青紫。桌面差點被撞出裂痕。
「我贏了!」
薩雷起身活動肩膀,笑出鋒利的獠牙,像一頭兇橫的鯊魚。
他贏得並不輕鬆,差一點就被對方翻盤。
無論過程如何,贏就是贏。
麥里不太情願,還是解下腰間的匕首,抬手拋給對方:「小心點用它,我總有一天會把它奪回來!」
「你不會有這個機會。」薩雷單手握住刀柄,利落地抽離刀鞘。這把匕首隻有巴掌長,刀刃薄如細線,無比鋒利,能輕易斬斷烏鐵,難怪麥里會不捨得。
兩人的比試結束,立刻有人替代他們的位置。
每一次比拼都有彩頭,黑騎士們樂此不疲,在歡鬧和鼓譟聲中發泄多餘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