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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巫潁俯低身體,長發垂落,額心的銀晶閃爍光澤,「是什麼在困擾你?」

「我……」岑青遲疑片刻,突然被巫潁鉗住下巴。

巫靈王抵住他的額心,聲音很低:「我是你的丈夫,你不該隱瞞我。」

直覺告訴岑青,他不該繼續隱瞞。

「我在想那棵樹。」他說道。

「樹?」

「帶給我夢魘的金木。」岑青仰視巫靈王,拉起他的一隻手,手指滑入對方掌心,緩慢的,一寸寸穿過對方手指之間,扣住他的手背。

「它還在困擾你?」只要岑青回答是,他將立刻前往荒域,毀滅那裡的一切。

岑青將巫潁的手拉到臉側,靠近對方的指關節,道出困擾他的問題:「我在想,那棵樹很矛盾。」

「矛盾?」

「在夢中,它對我不具威脅,更像是要告訴我一些事。可是,它又在現實中襲擊我,想要抓住我,對我充滿惡意。」他說出自己的困擾,聲音中充滿疑惑,「我不明白。」

一邊要告訴他某種秘密,一邊又試圖抓走他,對他造成威脅。

表現太過矛盾,完全是兩個極端。

「你不必煩惱,我的金薔薇。」弄清岑青煩惱的源頭,巫潁反倒放鬆下來,他拂開岑青的額發,親吻他的眉心,眼帘低垂,遮去瞳孔中的凶戾,「無論偽裝還是真實,我都會讓它消失,徹徹底底。」

最後一個字,淹沒在冰冷的氣息中。

岑青微仰起頭,後脖頸被一隻大手扣住,感受著嘴唇上的力道,有一瞬間,他的思維陷入空白,滿心滿眼充斥銀輝。

他所能見,所能思,所能想,唯有眼前的巫靈王,雪域的君主。

「我向你保證,它不會繼續困擾你。」

清澈的聲音流入耳中,冰冷的氣息拂過嘴角,巫靈王輕咬岑青的下唇,旋即直起身,以柔和的目光凝視他。

他是一名暴君,手下血流成河,令敵人聞風喪膽。

但在此時此刻,他只是岑青的丈夫,一個寵愛妻子的君王。

「相信我,我的王后。」他牽起岑青的手,輕吻他的指尖。銀色的髮絲滑過岑青的手腕,觸感冰涼,還有些癢。

冰冷的手指擦過岑青的耳垂,佩戴多年的龍血石已經消失。

「我會給你新的耳飾。」巫潁輕捻岑青的耳廓,手指向後梳過鴉羽般的發,動作無比珍惜,「或許不及原有的意義,但我希望你能喜歡。」

「陛下,您會讓我變得驕縱。」岑青狀似在開玩笑,目光卻無比認真,「您會一直縱容我嗎?」

「那是我的榮幸。」巫潁再度吻上岑青嘴角,在失控前放開他,「我需要立刻離開。否則,我無法踏入議政廳半步,至少今天不行。」

岑青翻過身,側躺在床上,單手撐起頭,另一手拉住巫潁的袖擺,笑吟吟說道:「如果您能儘快結束會議,我會在這裡等您,一整夜。」

巫潁凝視著他,忽然發出一聲輕笑:「我的王后,你會讓我成為一名昏君。」

「真是惶恐。」岑青嘴上這樣說,卻沒有誠惶誠恐,仍是笑著看向他,「陛下,您會為此懲罰我嗎?」

「不會。」巫潁反手擦過他的臉頰,指關節划過岑青的下巴,指尖抵住唇緣,「我只會寵愛你,我美麗的妻子。」

岑青笑意加深。

他抓住巫潁的手,在白皙的指關節上留下齒痕。

片刻後鬆開,向床內移動些許,沒有再拉住巫靈王:「為了您的英名,陛下,我只能目送您離開,在我的寢殿內忍受寂寞,默默期待您的到來。」

巫靈王搖頭失笑,大手輕拍他的發頂,承諾道:「我不會讓你獨守空房的,我的美人。」

這一次,他沒有繼續停留,終究轉身離開。

巫靈王的身影消失,荊棘女僕們終於有機會走進室內,關切地圍到岑青身邊。

她們有諸多疑惑,也有太多話想問,卻不約而同壓抑自己,率先關心岑青的身體和精神,確保他果真安然無恙。

「我沒事,只是遇到一些麻煩。」岑青起身靠坐在床頭,在女僕們關切的目光中,簡單說明這次出行遇到的狀況。

他的夢,突然現身的地犀,古怪又危險的金木。

提前爆發的獸潮,在邊境遇到的魔族隊伍,還有那個讓人難以評價的炎境之主。

「我遇到危險,艾莉森留下的寶石,她保護了我。」岑青習慣性地摸向右耳,手指落空,讓他的動作微頓,「紅色荊棘讓我沒有被拖走,寶石完全碎裂,我找不到一枚碎片。」

女僕們靜靜地看著他,能體會到他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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