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徐允政沒有懷疑大皇子的意思徐永琚心裡也鬆了一口氣,忍不住笑嘻嘻地湊上去給他斟茶倒水,「父皇英明,父皇真是太英明了!真是的,你說歷朝歷代看下來哪裡能找到父皇你這樣英俊、聰明、大氣」,他還準備掰著手指頭繼續說說徐允政的優點呢,就見徐允政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繼續說啊!」
徐永琚一噎,一個詞兒都想不起來了,便道,「反正優點數都數不完的皇帝呢?而且你多慈愛啊,出了事兒第一時間相信自己兒子,別說是皇帝了,就算在外面普通人家裡遇到這種事情也不好說吧?」
一個是已經成人,能獨當一面又英俊瀟灑的兒子,一位是年近半百,無論各方面都在走下坡路的父親。當然了徐永琚不認為他父皇屬於這一類人,徐允政這個人精力很是旺盛,一天十二個時辰,除了必須要睡眠的三個時辰左右,以及預留給用膳、鍛鍊的一個半時辰左右,剩下的所有時間基本都用來處理朝政了,就這樣人家還日日精神百倍,這是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該有的身體狀態?
反正正常來說,又是這種艷聞軼事,難免會先懷疑兒子跟小妾是不是有什麼吧?但徐允政毫不懷疑,他就覺得他父皇很好啊!
徐允政沒好氣地推開他湊過來的腦袋,「多大的人了,整日裡就知道撒嬌賣痴像什麼樣子!」
徐永琚心裡吐槽,你若是把臉上的笑意收收我就裝作不知道你特別吃這一套了!
徐允政到底沒捨得推開跟自己親近的小兒子,讓他靠在自己身邊繼續問大皇子,「你怎麼想的?」
大皇子掩去眼中一閃即逝的羨慕,畢竟摸著胸膛來說,他也希望自己將來的兒子會與自己親近,而不是見了自己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
「兒臣認為兒臣身無長物,對兒臣下手不外乎就是因為兒臣擔了個皇長子的名頭,礙了旁人的眼,擋了別人的路罷了!」至於到底是誰他也不知道,每一個弟弟都有可能。
不過他餘光看了徐永琚一眼,雖然不排除這個弟弟算計自己的可能,但他願意把這種猜疑打到最低。
徐允政聽了這話就來火,怨不得他不喜歡這幾個呢?瞧瞧這說的什麼話?
什麼叫身無長物?怎麼著了,他出生這麼些年,自己這個做父皇的是委屈他了還是短著他吃穿了?讀書、吃用、娶妻,哪個不要銀子不要資源?身無長物?脫下他身上那件錦衣再來跟自己說這個話吧!
還皇長子的名頭,怎麼著,不想做他徐允政的長子?那也不該來找他,應該去找他母妃!願意給他生長子的女人海了去了,不是賢妃這位姓趙的,還有姓錢的姓孫的姓李的呢!
徐允政此時看他就覺得自己在看一隻純種的白眼狼,一時間臉便黑了起來。
大皇子本就畏懼他,此時感受著他氣勢的壓迫更是緊咬牙關,面色難看。
十三在後面坐著沒忍住搖了搖頭,老大心裡對皇上還是有濡慕之情的,就是因為有,他才會覺得不公平,才會那麼陰陽怪氣地說話,才會覺得委屈。
可是跟皇帝談委屈談公平?
更別說徐允政這麼自我的一個人,有人對不起他,他是絕對不會認為其中有自己的問題的。尤其是在他的兒子身上,十三此時將他的性子摸得透透的。在徐允政看來,他將皇子們帶到了這個世上,給了他們最尊貴的身份,給了他們旁人難以企及的物質條件,他做得已經夠多了。
若是還想再要那就是他們這些做兒子的貪心不足。
也是因為他這個性格,在他面前毫不掩飾自己的喜好,全心全意地信任他、依賴他、感激著他,既把他當皇帝敬重又把他當父親一樣相處著的徐永琚能從他這裡得到純粹的寵愛真的一點也不奇怪。
眼見徐允政就要發火了,徐永琚趕忙攔了一下,笑嘻嘻地搖了搖他的胳膊,「父皇,大哥今日也算是受了驚嚇,更是受了委屈,就讓他先回去吧!大嫂如今有孕正是需要陪伴的時候呢!說起來父皇你如今站出去就跟我們兄長一樣,誰能想到你馬上就要當皇爺爺了啊!」
徐允政瞪了他一眼,也懶得再理跟個木頭樁子一樣的大皇子,徐永琚趕忙給大皇子使眼色讓他快出去,大皇子苦笑一聲行禮後退了出去。
「朕還以為你要給他求情呢,那可是你大哥呢!旁人的事情倒值當你專門為他跑了一次!」徐允政陰陽怪氣的話倒是讓徐永琚啼笑皆非。
他掐著嗓子賣乖,「大哥再親也沒父皇親啊」,想到十三還在御書房,他又避著徐允政的眼神給十三使了個眼色,你也親哈!
「再說了,父皇今日已經做得夠好了,我方才也說了,大哥如今都有孩子了,有什麼情緒都應該自己調節好,可沒有父皇再去說軟話哄大哥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