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嶺狠狠心動了:「隊長,明天讓小夏跟我排怎麼樣?」
Gun不甘落後:「還有我,還有我!」
薛成峰大聲逼逼:「這時候來搶了,這可是我隊友!我爸爸!」
夏楚軒舉手:「我能申請單排嗎?」
鐘律立刻明白他在想什麼:「你想衝擊國服第一?」
夏楚軒點頭:「把你拽下去。」
薛成峰借著電腦遮擋,無聲地豎起大拇指。
少年,有理想!
鐘律笑了:「那你還差得遠,準備通宵幾天?」
夏楚軒很自信:「全勝戰績打到第一,倒是用不著通宵。」
鐘律:「如果是全勝……」
夏楚軒飛快接話:「那你再跟我打十局Solo。」
「……也行。」鐘律隔著兩排電腦,都能看到他眼睛有多亮,顯然十分期待兩人Solo。
說實話,這位小少爺開口不是「一起吃燭光晚餐」或者「一起看電影好不好」,讓鐘律既鬆了口氣,又莫名有些遺憾。
也許男人就是這樣善變的生物。
一天訓練結束,眾人陸續關機離開。夏楚軒隨大溜回了宿舍,聽到其他人關門的聲音,戴上帽子口罩,悄悄出了門。
地下一層車庫,幾台嶄新的跑車停在車庫角落,線條流暢的車型和代表身價的車標,除了顏色哪裡都令人滿意。
夏楚軒站在顏色粉嫩的車門前糾結片刻,轉頭再看其他屬於原身的車——螢光綠、螢光黃、藍紫漸變、七彩銀、五彩斑斕的黑……
每一台都是砸錢改裝的顏色,騷破天際,估計價格不便宜,奈何車主審美感人,品牌運營見了都得出來闢謠:這不是我家的車!
算了。
粉的就粉的吧。
俗話說得好,皮膚越粉,鯊人越狠。
夏楚軒低頭鑽進駕駛座。
他學過一點點開車但沒考駕照,原身買了駕照但沒學過、出門全靠叫司機,剛好互補。這個時間街道上車不算多,讓上路次數不超過一隻手的夏楚軒以比科目三高不到哪去的速度,平安駛到目的地附近。
離導航終點還有幾百米,夏楚軒便下車步行。酒吧一條街算是H市晚上最熱鬧的地方,變色龍酒吧在正中央,車多人也多,他怕撞到哪個醉鬼。
「兩點四十!我滴個祖宗哎,你可算來了!」
夏楚軒一進包廂,被撲面而來的酒氣和煙味兒熏得直皺眉,聽到有人吹了聲口哨喊「小美人來了」,表情一冷,眼刀嗖嗖飛了過去。
美你大爺的人,你爹我是中路猛男!
嘴欠那位喝得半醉,愣是被夏楚軒的眼神嚇得清醒不少。
「傻逼!就你長嘴了?不會說話把嘴閉上!」臉比微信頭像胖了一圈的李少呵斥完不會說話的傻逼,也有些納悶,怎麼從來不計較這點兒嘴上便宜的老朋友突然生氣了。
不過不管心裡怎麼想,他表面仍舊熱情,迎上來大嗓門招呼:「這也太晚了,兄弟們醉的醉倒的倒,還有幾個上樓開房,現在人都不全了!」
夏楚軒摘了帽子口罩,皮膚在昏暗的燈光下白得好像能發光。他無視了明里暗裡打量的視線,回道:「我又不是來看他們的。」
這燈紅酒綠的地方他還是頭一次來,但夏小隊長在人前淡定慣了,走哪兒都自帶一股「這是我地盤」的氣場,唯獨長得「照片僅供參考,請以實物為準」的李少讓他沒忍住多問一句:「你頭像看著挺瘦。」
「P圖、那都是P出來的!不然怎麼釣小姑娘?來來來,這邊坐!」李少殷勤地帶他到人少的一側落座,啟瓶倒酒拿零食一氣呵成,給夏楚軒塞了一包他最愛吃的烤魚片,「喝酒前墊一墊,你最喜歡的那個廚師烤的,現在溫度正好。哎,聽說前兩天你進醫院了?出什麼事了?」
「沒事,頭撞了一下。」夏楚軒放下零食,擺手道,「不用,太晚了,吃不下。」
看這一屋子醉生夢死的人,特別是那些端著酒杯互相敬酒的,走那兩步道活像喪屍出籠,被肖老媽子耳提面命的記憶活過來了——出去聚會,尤其是去酒吧KTV,不能亂接別人遞的東西,免得著了道,哪怕是跟其他戰隊的熟人一起去也不行。
身處酒吧的夏小隊長表面穩如老狗,心裡像個乖巧的小學生,一字一句複習老師講過的知識。
「行吧,估計你是晚飯看鐘律看飽的。」李少沒勉強,放下酒瓶,抱怨道,「你說你,好好的,幹嘛非得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哪次不是有鐘律的消息你才樂意出來聚一聚?哎,不是我說,那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夏楚軒打斷他:「不如我電話借你,你打電話跟他說?」
李少猛地想起這祖宗的逆鱗,輕輕給了自己一巴掌:「我這破嘴,長了不如沒長。別生氣,別生氣,別說鍾少脾氣怎麼樣,人是真的帥啊!娛樂圈拎一個明星出來,妥妥被鍾少碾壓好嗎?!」
根據經驗,此話一出,夏楚軒肯定高興得跟他對吹三杯,發表一篇「我看上的男人什麼都好」小作文。
他端起酒杯等著夏楚軒跟他碰杯,沒想到只得到夏楚軒一個白眼:「你要自罰三杯?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