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
怎麼不一樣了?
「你不喝?」
「喝,現在就喝!」李少是個痛快人,連干三杯不帶喘氣的。
夏楚軒微微一哂。
鍾家在本地是地頭蛇里的老大,這人頂多就背後念叨幾句,當面屁都不敢放。
哪怕鐘律在大多數長輩嘴裡是「不學好打遊戲的」,人家也是世界冠軍,長輩們在外面批評,回去再看自家這群天天抽菸喝酒泡妹的二世祖,恨不得舉著拖鞋把這群東西一個個抽回娘胎刪號重練。
「先不提他,來,兄弟給你介紹幾個新朋友!」李少又給自己滿上一杯,朝對面一群眼睛往夏楚軒身上瞄的人招手,「看什麼看,都過來啊!想看站跟前來看!」
「不是說鐘律的事?」夏楚軒不想看他們。
先不說在黑粉的同人里,這群人毫無義氣可言,平時哥哥弟弟叫得親熱,一出事溜得飛快;光是夏楚軒親眼所見,一個個長得歪瓜裂棗、喝得東倒西歪,大庭廣眾下借著酒勁兒對陪酒的男孩女孩動手動腳,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人。
顏控晚期的原身瞧不上那群酒肉朋友的長相,酒肉朋友倒是很瞧得上他的臉。
直勾勾的視線存在感太強,夏楚軒冷冷一眼看過去,對方連忙裝作只是不經意看過來,仰頭要幹了杯里的酒,結果腦袋揚起來了,發現酒杯是空的。
李少大笑:「人家乾杯你尷尬!眼珠子都要掉酒杯里了!」
對面的人笑了下,坦然放下酒杯,朝夏楚軒拋了個自認很帥的媚眼。
夏楚軒:yue!
露馬腳也得露得循序漸進,為了了解原主更多細節,夏楚軒利用碎片時間翻看過原身當做日記本的備忘錄和各種軟體記錄。
原身喜歡打扮,喜歡把一切色彩斑斕的東西往自己身上堆,也很享受眾人矚目,這種堪稱冒犯的盯視只會讓他覺得這是對魅力的認可。
【這麼多人喜歡我,鐘律肯定也會喜歡!繼續努力!】
——夏楚軒看到這條日記時,表情一言難盡。
你他媽還不如換個方向努力,爭取早日訓練賽場上碾壓鐘律,那樣人家還能多看你兩眼,每時每刻都想著研究你。
接連被從未接觸過的無語世界打擊,夏楚軒心態轉變,從準備循序漸進變為循序漸進個屁,就讓所有人知道老子磕壞腦袋算了!
第10章
「有什麼快說,說完我回去睡覺。」夏楚軒催促。
「睡覺著什麼急?困了樓上開個房不就得了。」李少哈哈一笑,指著其中一人,「你想打聽鐘律的事,得找這位。他是鐘律高中的同班同學,鐘律跟人表白的事,我就是聽他說的。」
「鍾少,夏少。」那人連忙迎上來。
其點頭哈腰的殷切程度,哈巴狗大賽冠軍非他莫屬。
簡直不忍直視。
夏楚軒暗暗翻了個白眼,懶得寒暄,直接問:「你說鐘律高中的時候跟人表白過?誰啊?」
「是夏銘軒,我們高中的學生會主席……」
李少事先提點過,今天這位小少爺只想聽鐘律的事,哄他開心了,鈔票少不了。那人竹筒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從鐘律和夏銘軒入學開始講到校運動會、再到那兩人一起參加奧數比賽拿獎,恨不得把能想起來的全說出來,包括鐘律下課在廁所待多久。
時隔多年再回憶學生時代,總有很多想講的。那人口若懸河,叭叭了將近半個小時,用各種關係好的細節論證「鐘律表白夏銘軒」很可能是真的,末了又補充一句:「他倆挺熟的,好像早就認識了。」
夏楚軒回想一下同人里的設定:「我們一起長大的。」
說「我們」其實算得上美化原身了,真實情況是原身從小就愛跟著鐘律屁股後頭,人家還不怎麼愛搭理他。
「夏銘軒那東西,晦氣!成天瞧不起我們,還什麼都跟我們夏少爭。」李少狠狠「呸」了一聲,「他夏銘軒算個什麼東西?他媽死了十來年,現在還得靠他媽娘家給撐腰,覺得自己很有面子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