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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楚軒看著滿包廂的群魔亂舞,心說:你們好像也沒什麼值得別人瞧得起的。

鐘律的高中同學已經閉上嘴,耳邊滔滔不絕的換成了李少。從這位和原身走得最近的狐朋狗友之一那裡,夏楚軒聽到了很多原身沒記錄過的事。他注意到李少和那些狗腿子們說鐘律壞話有顧忌,提起原身同父異母的兄長是一點兒不客氣,這又是一條跟原身日記對得上的——夏家兄弟關係緊張。

準確地說,是夏楚軒因為嫉妒鐘律和夏銘軒經常聯繫,單方面和夏銘軒關係緊張;而對於年長三歲、早早就接手母親家族生意的兄長而言,夏楚軒跟路邊蹦躂的螞蚱一樣沒什麼存在感。

夏楚軒聽得認真,手裡被人塞了杯飲料,居然就這麼不知不覺喝了一口。

冰涼甜膩的果汁入口,他才反應過來,動作自然地放下杯子,想著只是抿了一小口,應該不礙事……吧。

果然光學習沒用,還得實戰長經驗。

給夏楚軒塞果汁的是李少帶來的狗腿子,見夏楚軒放下杯子,裡面湊過去:「芒果汁不合口味?我讓他們換個西瓜汁吧?」

「不用,不渴。」夏楚軒油鹽不進。

狗腿子還要開口再勸,李少朝他搖了搖手指:「一邊兒去,別打擾我們。」

看到李少臉上志在必得的笑容,狗腿子頓悟,嬉皮笑臉地退到一旁跟人拼酒去了。

鐘律那位高中同學說起鐘律也有過寫檢討的時候,李少東在一旁拉西扯,夏楚軒窩在沙發里,聽著聽著,耳邊忽然嗡嗡作響。他曲起手指,揉了揉額頭,周圍的聲音又變得清楚了。

眼皮重得好像掛了兩個秤砣,他以為自己是困了,撐著沙發想站起來,被李少搶先一步:「困了是不是?樓上我開了房間,你先上去歇一會兒。」

夏楚軒張嘴想拒絕,卻感到舌根發麻,大腦好像被灌進漿糊,連思考都有些費力。

這不是困了。

那杯飲料絕對有問題。

李少拽著他的手臂,強行把夏楚軒扶起來,拖著人往外走,語氣很熱情:「走走走,都是兄弟,客氣什麼?」

兄你大爺的弟!

夏楚軒想罵人,想把李家十八代祖宗挖出來一起噴,可他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餘光看到鐘律的高中同學低頭玩手機,時不時拍著大腿狂笑,演技十分生硬,恐怕早就跟李少串通好了。

好奇心害死貓,古人誠不我欺。

包廂里的人大多數是半醉,沒醉死過去,有之前瞄了夏楚軒好幾眼的人見李少扶著人往外走,笑嘻嘻地湊上來,眼珠子都快黏到夏楚軒臉上了:「李哥,要不我扶著夏少上去吧,你們繼續玩兒啊!」

李少面對夏楚軒時的笑臉和耐心一掃而空,不耐煩地呵斥:「滾,憑你也配!」

「去去去,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剛才被趕到一邊的狗腿子啐了一口,轉頭對李少拍著胸脯保證,「李哥放心!樓上都安排好了,你只管帶人去,剩下的交給我!」

李少滿意一笑,強行扶著夏楚軒,抬腳往門口走去。

狗腿子連忙跟過去幫忙開門,可手還沒碰到門把手,門被人搶先一步拉開了。

鐘律站在門口,指尖勾著一頂黑色鴨舌帽,眉頭輕挑:「樓上安排好什麼了?跟我說說?」

還算清醒的幾人好像被命運扼住脖頸的鴨子,集體安靜下來,耳邊只有醉得徹底的那幫人嚎歌調戲美女的聲音。

平時回家關上門,二世祖們最常聽的訓斥就是「連個不務正業打遊戲的都不如」,有時候長輩們說急眼了,還會動手打人,因此他們算是單方面跟鐘律積怨已久。

可別看這幫人一個個在鐘律背後你一句我一句diss,一旦面對面,大氣都不敢出。

眾所周知,H市二代圈子裡,最不能招惹的就是鐘律。因為鍾少記仇又愛翻舊帳,初中某個同學背後嘲諷夏家兄弟有娘生沒娘養,他能一直記仇到高中,並在校運會上一個暴扣,合理用籃球把人咋得狂飆鼻血。

離開後,鐘律的戰績更是飛漲——

上一個惹毛鐘律的人,因為路過SUM大門口踹了一腳寄養在門衛室的柯基,第二天去嫖被掃黃掃個正著,有鍾家壓著,那人家裡花錢都沒能把兒子撈出來,硬是拘留滿十五天,回到學校面對的就是學生會長職務撤銷以及持續到他畢業的嘲笑。

上上個,被爺爺痛罵混得不如鐘律一個打遊戲的,喝醉了跑到SUM大門口,找人用紅油漆在地上寫了好幾排「菜雞活該輸給棒子」,天亮後被清潔工發現赤條條地躺在綠化帶里睡大覺,還有隻掛著小銀牌的柯基翹著腿朝那人腳上尿尿圈地盤,大樹掛辣椒似的器官照片傳遍朋友圈。

上上上個,暗地裡開賭盤,找上鐘律想說服他打假賽、賺來的錢對半分,被鐘律拒絕後又想花錢買通Gun,不久後在與當地某房地產大亨的女兒結婚前夕,該人渣吸毒賭博拉皮條、搞大過十多個女學生的肚子並逼人打胎的事跡遞到了準新娘父親的辦公桌上,現在麼……正在每天高歌鐵窗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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