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律收到隊友們求救的眼神,悠然開口:「老吳,悠著點罰,我們明天要打FLY了。」
「沒關係,我們可以攢著,等季後賽打完。」吳德嘴角扭曲的笑意十分陰森,仿佛半夜三更從屏幕里爬出來的女鬼,「或者,我們S賽打完,連本帶利一起秋後算總帳。」
這波是真·秋後。
但怎麼還有利息的?
薛成峰正想問哪來的「利」,被薛成嶺在桌子下踩了一腳,及時閉嘴。
吳德收起笑容,緩步走進會議室,左手抄了薛成嶺的冰淇淋丟進冰箱,右手拿走薛成峰的薯片爆米花,放到桌子最前端他夠不到的地方,給薛成峰釣得像一頭眼巴巴看著胡蘿蔔又吃不到的驢。
至於Gun……在會議室喝水沒關係,但一隻腳踩在椅子上的造型是想幹嘛?
造反啊?
Gun在教練的死亡凝視下默默放下他的44碼大腳,抽了張紙巾,卑微地蹲下去擦椅子。
我擦,我擦,我擦擦擦~
我使勁擦~我用力擦~
「擦椅子比看比賽有意思多了,是吧?」吳教練冷冷道。
Gun行動迅速,一聲不吭地站起來,紙巾揉成團丟進垃圾桶,雙腿併攏、雙手安置在膝蓋上,乖巧地仰頭看屏幕。
看他這全是表演痕跡的一套動作,吳德從鼻子裡出了口氣,沒再抓著這茬不放,發微信叫了生活助理過來,在薛家兄弟戀戀不捨的眼神中把冰箱零食都搬出去,給他們一人留了一瓶礦泉水。
峽谷中,交戰雙方已經開始互相試探。
SSS一如既往走的是強攻路線,剛一升到2級,便迫不及待對OT動手;相反,OT一方堪稱嚴防死守,比常規賽和SUM打得那一場還要從心。
如果給他們一個烏龜殼,他們可能會縮到裡面苟上個地老天荒,知道對手原地老死。
「我的評價是:還是晚了。」薛成峰指指點點,把吳德布置的點評任務做成了吹毛求疵,「換我們小夏、不、楚神上去,小兵沒上線就把你們全宰了。」
夏楚軒不是很想聽到這個傻逼(他個人認為)的稱呼,放下水瓶的手用了幾分力氣,斜乜著薛成峰:「你叫我什麼?」
並不清脆的「咚」的一聲,震得薛成峰不敢放屁,火速開口:「大腿爸爸!」
薛成嶺發出了嘲笑的聲音:「慫貨。」
薛成峰呵呵:「你不慫,你叫他一聲神啊?」
「這有什麼不敢的?」薛成嶺挺起胸膛,轉頭,開口叫道,「大腿爸爸。」
Gun:「……噗!」
薛成峰:「……呵,男人。」
說的話跟放的屁似的。
吳德抱著胳膊,滿臉似笑非笑,欣賞薛家兄弟傾情奉獻的嘴巴二人轉,狀似體貼地問:「二位先生,需要話筒嗎?」
這小小的會議室,根本不配裝下兩個天生的相聲大師,他們就該改行去德X社應聘!
二人立馬搖頭,雙雙坐好了,保持著Gun同款乖巧坐姿,抬頭看比賽,一本正經地點評起來。
這場比賽與SUM對OT那局十分相似,一方是強攻陣容,一方則偏向防守。
「克烈常規的QE連擊間穿插普攻,拿到被動攻速加成再突進……Crazy這傢伙,這一手挺能藏啊。」同為上單,Gun看著Crazy的操作,思索如果是自己面對SSS隊長這一手,要怎麼防。
阿火被克烈的突襲打了個措手不及,乘著蜥蜴的小個子騎士眨眼間便越過OT頂在前方的坦克,衝到了脆皮薇恩面前。
「哇!好暴力啊!這麼一看,我們小夏確實很適合SSS的風格啊……」薛成峰話音未落,便聽到鐘律一聲咳嗽,絲滑改口,「但是非常可惜,我們小夏已經是隊長的形狀了,根本捨不得離開SUM。」
鐘律對他的識時務十分滿意:「我同意。」
夏楚軒:「?」
仿佛聽到了一輛高鐵轟隆隆地從耳邊開過。
薛成峰意識到自己的話有歧義,連忙找補:「哦,我說的是心,你的心裡裝了隊長,可不就是隊長的形狀嗎?」
鐘律認可地點頭:「這個也不錯。」
夏楚軒:「……你們不要說了。」
淡淡的社死已經瀰漫開了,麻煩不要再催化了,好嗎?好的。
鐘律看到他緊繃的側臉,笑了,還想再說點什麼逗逗他可愛的小男朋友,就聽到吳德的方向傳來很響的「咚」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