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唧完一大堆,晏星河有點懵的聽著,只聽到最後他說自己身上有灰塵味,趕緊低著頭聞了聞衣領,明明就沒有味道。
他瞄了一眼蘇剎翹著尾巴一臉篤定的樣子,懷疑是自己聞不出來,有點著急的吸了吸鼻子。
和美人司裡面花開百態比起來,自己還真是哪裡都沒有好的。
「我——」
蘇剎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捏起他的臉,「你幹嘛?」
晏星河緩緩的說,「是我不夠好,不……討人喜歡,對不起。」
「……」蘇剎懵了。
他沒想到,媚術有這麼好用。
這感覺簡直就像枕頭邊放著個寶貝,一直拿樸實無華的黑布蓋著,有一天他突然興起,隨手把黑布揭開,那稀世珍寶迸發出來的色澤差點閃瞎他的眼。
這麼多年了,兩人一旦吵架,頂多就是晏星河被他氣成塊黑臉悶石頭,抱著劍頭也不回地離開,什麼時候被他三言兩語說哭過?
就算是哭,那也只會低著腦袋默默掉眼淚,不給人看見,這種眼眶都哭紅了是怎麼回事,小模樣委屈的,好像被人給欺負慘了——這是他蘇剎能看的?
「嗯……你知道就好。」
沒收回去的大尾巴差點就要在背後舞起來了。
蘇剎仰了仰下巴,沉著聲音說,「那麼你知道為什麼,我沒去找他們,反而來找了你嗎?」
晏星河認真的說,「不知道。」
兩根指頭捏著下巴左晃右晃,拇指摁在了嘴唇上,蘇剎的視線也跟著落在那裡,「因為你比他們聽話,也比他們主動,有什麼事不用我挑明了說……你明白吧?」
這種眼神在暗示什麼,晏星河想不明白都不行。
「嗯。」他低低的應了一聲,攥著衣領親了上去。
蘇剎於他而言本來就是蠱,更何況又被媚術剝去了那層冷硬自持的繭。
隱忍不發的情緒被迫攤開袒露在燭光下,他對蘇剎的情,在這一刻發酵成為了纏綿不休的欲。
「嘶——你鬆開,嘴……別咬。」蘇剎眼尾一眯,耳朵尖被晏星河逮著重重的來了一口。
小狼崽尖牙磨得可鋒利,他把人推開了點,晏星河有些茫然地靠著門發呆,感覺自己被拒絕了,眼睛沉了些,皺著眉毛就來扒他衣服。
蘇剎身上就只有一件,能讓他幾爪子薅了去?打橫一抱把人抱到床上,放進柔軟的被子裡面。
晏星河不依不饒,脫手的時候抓住了腰身後面那條大尾巴。
蓬鬆的白毛被他抱在懷裡,下巴摁進那撮嫣紅的尾巴尖,成功給它弄劈叉了,還不滿的蹭了蹭,直到蹭出來一個剛好墊著下巴的窩。
蘇剎化成狐狸的時候體型超過成年男子,那隻尾巴也很大,亮瑩瑩的軟毛又多又密。
晏星河兩隻手臂一薅把它抱在懷裡,蓬鬆發散的白毛能把他整個身體擋住了去,只剩半張藏在尾巴尖裡面的臉,眼皮微微垂著,乖巧的躲在他自己打出來的窩裡。
蘇剎抽了一下,對方猛地收緊手臂,竟然抽不動,「你喜歡這隻尾巴?」
晏星河看他一眼,點頭,「嗯。」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很軟。」
蘇剎問,「那你想抱尾巴,還是抱我?」
晏星河眨眨眼,猶豫了一會兒,放開尾巴抬起兩隻手臂,抱住了他。
「哼,還算識相。」
蘇剎高貴冷艷的下了評價,心裡沾沾自喜得不行,抱著限時版「聽話的晏星河」摟了會兒,眼皮一抬,打算趁人之危再給自己找點兒甜頭。
五根指頭梳理對方散在腦袋後邊兒的長髮,他裝作隨口一問,「晏星河,你有沒有喜歡過別人?」
晏星河的下巴點在他肩膀,「……有。」
「誰?」
「嗯。」
「說話。」
晏星河,「主人……」
蘇剎挑了下眉,嘴角快咧到天上去了,「哦,是我啊。為什麼?你認識的人那麼多,為什麼偏偏要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