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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吳夢暢看上去是個千金大小姐被保護地很好。」嚴敏華介紹道,「她曾經也是W大的副教授,主要負責研究方向是社會行為與人類群體。」

吳夢暢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老嚴,現在就別這麼介紹我了吧,誰還不是一樣,我不過也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個罷了。」

岳冬看著吳夢暢的側臉,不知道誰在這個昏暗的地下室點了手電筒,一束強光照射在她的臉上,他一下子就傾心於此,他有點慶幸自己還有感受愛人的能力。

岳冬就在Z類人自救中心住了下來,他白天繼續跟著大家出門找工作,想要從政府那裡獲得一份工作或者是一點物質上的支持,但是屢戰屢敗。雖然臨時政府已經明確發布文件表明:任何招工場所不得歧視Z類人,要確保所有人種的平等,但是幾乎沒有人會聽。

且不說倖存者本來就對喪屍有敏感性,絕大多數人都從喪屍嘴下拼命逃生過,而且現在的臨時政府並沒有什麼震懾力,經過兩年多無政府主義的生活,大家並不怎麼買帳。

所以岳冬每天到處碰壁,走在大街上還要蒙受屈辱,他們R類人稱呼Z類人為賤種,見到就會吐幾口唾沫,上來拳打腳踢都是常事,邊踢還會邊讓岳冬拿命把他們死去的親戚換回來。旁邊舉著槍的守衛對這些視而不見,總是靠著牆在大雪天裡聊天抽菸,只要不出人命,他們是不會出手勸阻的。

岳冬晚上會拖著滿身是血的身體,在以前從來不會接觸的小巷裡面穿梭,尋找一些吃食,以此來生活。他找過在雪地里凍死的野鳥,運氣好的話能獲得野兔,這些肉都硬邦邦的,烤熱了也不好吃。但這些都不夠,於是他甚至抓過一隻老鼠,帶回地下車庫,被看見的吳夢暢放了生。

吳夢暢嘆了口氣,抓住他的手,往他手心放了一顆蘋果:「你別自己討生活了,既然加入了我們,大家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吃兩家飯。」

吳夢暢雖然研究社會學,但是一段時間接觸下來,岳冬發現她的思想總不願意去接觸那些黑暗的東西。

比如歧視,比如各方面展現出來的不公,她總是認為這些都是可以化解的,只要他們繼續努力表現出Z類人也是可以恢復社會化成為正常的人,那一切都會變好的。

岳冬對此嗤之以鼻。

雖然他們思想觀點上總是爭執不斷,但時常忍不住被對方的才華吸引。

於是在第二個春天裡的滿月,岳冬用老土的上個世紀的告白方式對吳夢暢說「跟我結婚吧」,那時候吳夢暢還蹲在他們種植的一顆桃樹底下,在筆記本上記錄些什麼,聽到後差點把手裡的鋼筆給整個摁斷。

吳夢暢還是冷靜的那個人,她說他們現在只是朋友都能日常產生觀念上的矛盾,那結婚了豈不是天天吵架。她笑著對岳冬說:「等我什麼時候能說服你,我自然會反過來向你求一次婚。」

第114章 番外2-凜冬之後(二)

但吳夢暢後來一直都不能說服岳冬,因為歧視的現象愈演愈烈,華國多地已經出現了Z類人暴屍街頭的事件。

「我們除了你和宋靈,便再也沒有人獲得過一份體面的工作吧?」岳冬看著吳夢暢將幾顆桃樹的種子撒在挖地坑中,再用水壺給土地澆水,「你看看現在市政廳都是些什麼人,王笑笑,陳呈,都是曾經在官職上遠遠低於我們之下的人,現在都可以踩在我們頭上拉屎了!」

「岳冬。」吳夢暢終於起身回答了他,「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岳冬慷慨激昂地抒發自己的想法,「我們Z類人自救中心太局限了,如果只靠我們自己拯救自己,那根本無濟於事,外部的歧視和打壓依舊會像刀子雨一樣落在我們身上。你想用滿腔熱情挽回Z類人在民間的聲譽,可是沒有人聽,也沒有人在乎,更沒有R類任何一個人會幫你發聲。」

「所以我想,那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如果是這樣的生活,甚至不如我們還是喪屍的時候,至少那時候什麼都看不見也什麼都不知道。」岳冬握住吳夢暢的手,「夢暢,如果倖存者將我們放在對立面,那麼我們就和他們徹底對立好了。」

吳夢暢抽出了自己的手,她搖了搖頭:「岳冬,你的想法逐漸偏激了。」

「夢暢,捫心自問,重回人間這短短的一趟,你真的能感覺到快樂和滿足嗎?」岳冬說,「沒有人來問我們變成喪屍到底是什麼感受,到底經歷了什麼,所有人一上來就對著我們指控說:好了,你重生了,但你現在是最下等的人,就因為在你毫無操控意識的時候你殺了一些人。」

「可是這太可笑了。」岳冬乾笑了兩聲,「難道他們沒有殺人嗎?這些倖存者們,當他們把刀槍對準喪屍的時候,不也是在剝奪它們變回人類的希望嗎?」

「岳冬,我並沒有只是在局限的自救。」吳夢暢說,「我也在其他地方幹了些行動,你記得時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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