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
對上王獻試探性的眼神，方確十分大方的點了點頭。
「嗯，我…高二就退學了。」
話音剛落，方確卻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連忙補充道：「但我每回考試都是年級第一的，我的腦袋可一點都不比別人差……」
「那為什麼…你要退學？」
女孩的臉在月光的映照下泛著柔和的光芒，王獻抿了抿唇，不知為何，他的心臟莫名的一沉，就好像是一顆落入湖中的石頭，被流水裹挾而去，怎麼也找不到歸處。
「嘿嘿……」
方確垂下雙眸，靦腆的笑了笑，這才回答道：「還能是為了什麼嘛……什麼都可以是理由……」
方確的笑容恬靜可愛，是難能在她清醒時刻見到的表情，王獻在慌亂之中別開視線，匆匆站起身,囑咐了一句「好好休息」後，剛想離開，卻在踏出門檻的前一步，再次聽見了方確的嗚咽聲。
「我也好想上大學……」
王獻抿緊了嘴唇，默默的關上了破舊的鐵門。
樓道內的燈泡年久失修，早就已經失去了它作為照明工具最大的作用，王獻踏著黑暗邁下樓梯，走到小區樓下後，又遠遠的朝著三樓的方向望了一眼。
方確似乎一直都沒有開燈，不知道是不是直接躺在地上就睡了。
那樣絕對會感冒的吧，第二天醒過來，說不定還會頭疼。
「唉——」
王獻頗為苦惱的摸了摸後脖頸，最終還是決定開車去了最近的一家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
第12章 放長線，釣大魚
大雪再一次淹沒了春江市，方確獨自站在熟悉的十字路口中央，女孩的長髮凌亂的披散在肩上，被一層又一層的碎雪凍住，不過，她卻不覺得冷。
她正在做夢。
方確循著記憶，本能的朝著家的方向走去，在路過一條小巷的時候，一個老人拄著拐杖從巷子口走了出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老人沒有看她，也沒有跟她講話，只是徑直走向路旁的公共長椅，不知為何，方確像是受到了吸引，下意識的跟上了他的腳步，兩個人一前一後，最後並排坐在了長椅上。
「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老人只是瞥了方確一眼，就長嘆了一口氣，似乎方確是個命不久矣的病人。
方確皺起了眉頭，手指不自覺縮了起來，攥住了她單薄的褲子。
「我知道……那我該怎麼辦？」
「再去一次那個廢棄的工廠吧，戴上玉扳指，惡鬼便不會傷你……」
話音剛落，不等方確反應，老人就消失在了她的眼前，方確眨了眨眼，心底的困惑更甚。
兩次，到目前為止，她一共就在夢裡見過他兩次，第一次，老人的提示讓她找到了解除詛咒的方法，那這一次，又會給她帶來什麼？
雪漸漸的大了，方確抬起頭，望向白茫茫的天空，長長哈了一口氣。
「醒醒……醒醒……」
臉頰處傳來一陣柔軟的觸感，方確朦朦朧朧睜開眼，隱約看到了一個圓滾滾的紅糰子。
女孩嚇得渾身一顫，猛的坐起身，將紅團從臉上打了下去。
「哎呀！」
紅團哀嚎一聲，摔在了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方確這才後知後覺，連忙從沙發上爬起來，把紅團從地上撿了起來，又拍了拍它身上的灰塵，紅團不滿的嘟囔了幾聲，從方確的手中掙脫了出來。
「呼呼呼——」
就在這時，藍團和綠團也先後從方確的帆布包中飛了出來，三隻小靈團生龍活虎的繞著方確飛了一圈，方確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嘴角難能揚了起來。
「你們終於醒了，可把我嚇壞了！」
「先別說這些了！我們昏迷的時候都聽見了！主人你為什麼不和王獻繼續合作了？！」
不等方確高興幾秒，紅團就激動的竄到了她面前，圓滾滾的靈體不安的抖動著，好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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