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槁的小院仿佛曆經了一場春回, 就在轉瞬之間, 宛若殘冬的雪融, 煥發出了勃勃生機, 眨眼便恢復了往日的蔥鬱。
寂無道長緩緩抬起頭,靜靜的凝視著院中那團詭異的紅霧, 半晌,突然十分輕蔑的哼笑了一聲。
「區區殘魂,也敢作祟……」
話音剛落,老人便揮了揮手,那紅霧頓時猶如聽話的羔羊一般,竟乖乖的飄回了縛魂袋中。
王獻眨了眨眼,他低頭看向手中的縛魂袋,稍稍有些愣神。
「阿獻,放了祂吧。」
寂無道長興致缺缺的打了個哈欠,捋著自己的鬍鬚轉過了身去。
「師父這是什麼意思?」
聽見老人的話,王獻卻十分的不解,他蹙著眉想要上前,寂無道長卻揮了揮手,再次制止了他的動作。
「就是只殘缺的魂魄罷了,如何送祂上黃泉路?放祂在人間遊蕩吧,祂那般,怕是也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
說罷,寂無道長便毫不留情的關上了廳堂的正門,明晃晃的下了逐客令。
王獻在風中凌亂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捏著縛魂袋下了山。
他今天上山的本意是想查找有關桃花劫的資料,可現如今,什麼都沒查到就算了,寂無道長還鬧這一出,究竟是為了什麼?
回想起不久前在庭院目睹的那一幕,王獻心中好似生出了亂麻,糾纏不休之下,愈發的令他感到焦躁不安。
從他十八歲拜師入道到現在,也有差不多九年光景,寂無道長對於他向來是散養式,不論遇到個什麼問題,老人的解答也一直都是一知半解,其余的,只讓他自己去悟,可這一次,卻只讓他看了一次降靈現場?
聽寂無道長當時的語氣,他應當認識這隻殘魂才是,可如果是舊相識,難道不應該將祂留在觀中麼?為何要放任祂漂流人間?
思緒在此時戛然而止,仿佛突然間扯開了一層遮羞布般,王獻的腦海之中,隱隱有了一個答案。
這個答案被一層薄霧籠罩,讓人忍不住想伸出手去觸碰,卻在抬起胳膊的那一瞬間,意識到自己似乎還與它相距甚遠。
前世……糾葛……
緣盡之時,同生同滅……
殘魂……
方確
王獻抬起雙眸,看向了車窗上的倒影。
男人束起的長髮有了些微的凌亂,幾縷髮絲蔫蔫地垂在額前,為那雙高高挑起的狐眸平添了幾分邪氣。
沉吟了半晌,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似的,王獻繃直了嘴唇,打開了手中的縛魂袋。
袋口敞開的一瞬間,一縷紅霧徐徐飄出,逐漸在逼仄的車廂內凝聚,最終,幻化成了一道身影。
由紅霧凝成的女人用殘缺的左手緩緩撥開自己蓬亂的長髮,露出了一張讓王獻無比熟悉的臉。
是方確。
這縷殘魂,是方確。
「主人,真的不用我們幾個再去盯著王獻了?」
晌午,方確端著一盒速食便當縮進了員工休息室,用筷子挑著里面的蔬菜,紅團無聊的繞著方確打著轉,藍團和綠團則是擠進了女孩的帆布包里,依偎著,睡的香甜。
方確瞥了紅團一眼,夾起便當里的雞排咬了一大口。
「沒活干你還不開心?我不都說了,我和那傢伙已經攤牌了,我們現在,可是正兒八經的合作夥伴,還派你們仨去跟著人家做什麼?」
「你昨天不還說,要是他也沒法解開詛咒,該下手還得下手麼?」
玉扳指閃爍了幾下,一道帶著輕蔑意味的聲音傳來,方確無語的撇了撇嘴,將嘴裡的食物咽了下去。
「那不都說了,是在他沒辦法的情況下,如果最後還是不行,那當然就要啟用planB計劃嘍。」
聽見她的話,玉扳指嘖嘖兩聲,似是十分惋惜道:「我還是沒你厲害,真夠絕情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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