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滿月趁機將手裡的瓷瓶和方子塞到了他手裡,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道:「在三哥那拿的,七哥讓我給您。」
新帝眸子微閃,把東西籠進了袖袍內。
趙滿月站直身子,才道:「我聽說太后娘娘身體不好,特意過來看看。」
新帝裝模作樣道:「不必了,母后她剛剛睡著,你就別進去打擾了,快回去吧。」
趙滿月滿臉的可惜表情:「那好吧,等改日我再來瞧太后娘娘。」說著她立刻又往回走。
等走出老遠,她才發覺自己手心都是汗。
頭一次做這麼驚心動魄的事,她既不適應,又覺得自己真厲害。
七哥知道後,肯定會誇她的。
才高興沒多久,她又憂愁起來,小聲問冬雪:「你說三哥會和溫太妃說什麼?他們會不會懷疑到我頭上?」畢竟,三哥走的時候,她還在寢殿裡。
冬雪心裡也發虛:「攝政王對您十足的好,若是他來問,您就說您早走了,他應該不會懷疑您的。」即便懷疑,應該也不會動手。
「公主照顧了他這麼多年,他不會不念舊情的。」
趙滿月一想也是:宮中那麼多人都染了瘟疫,除去溫太妃的人,唯獨她和母妃無事。
三哥是護著她的。
雖是這樣想,但她還是好想知道三哥會和溫太妃說什麼。要是她現在變成三哥養的烏龜,趴在床底下偷聽就好了。
而事實上,攝政王養的那隻烏龜此刻確實趴在寢殿的床底下。
不過它顯然聽不懂屋子裡的人在說什麼。
它小小的綠豆眼看看自家主人,又看看自己主人對面的那個女人。
寢殿裡嘩啦一聲響,碎了一地的瓷片被撥弄開,烏龜嚇得縮頭。
溫太妃以秀帕掩住口鼻,低頭看著地上的小太監,擰眉問:「攝政王進來時,屋中可有其他人?」
攝政王搖頭。
溫太妃將皇宮所有人都想了個遍:「能知道你這裡有方子的人除了陛下就是許太后還有其他幾個宮的太妃,但能自由出入你宮裡的人,除了你自己,也就只有趙滿月了吧?」方才就瞧那丫頭不對勁。
攝政王一口否定:「太妃想多了,滿月碾死螞蟻都不敢,哪敢殺人,而且滿月今日並未來過紫和宮。」
跪在地上的另一個小太監也立刻道:「太妃娘娘,滿月公主今日確實沒有來過紫和宮。平日紫和宮的小動物都是滿月公主餵養的多,今日一早攝政王見她沒來,特意讓奴才去尋了。徐娘娘說,滿月公主一早就往御花園的方向去了。」
這小太監是她送來攝政王身邊伺候的,給他幾個膽子應該也不敢誆騙自己。
溫太妃擰眉:「除了那丫頭,還有誰能悄無聲息跑到你寢殿?」
「太妃,方子已經丟了,是誰偷的已經不重要了。現在重要的是找到宮外劫走喬侍郎夫婦的賊人。本王有預感,這賊人就是趙硯,他已經進京。並且已經聯合許尚書和藏匿起來的禁衛軍統領。當看他對溫家扶持的官員下手,就不難猜出他的計劃,他應該是想先瓦解溫家的勢力,然後等待鎮南軍和西途王大軍前來救駕。」他語氣急切:「現在當務之急,應該先把太上皇和陛下都殺了,然後扶持本王登基,以絕後患!」
溫太妃懷疑的瞧他:「攝政王先前不是說先不能殺陛下?」
攝政王擰眉:「先前本王想名正言順的登基,自然要先找到玉璽再登基。如今已經等不及了,太妃娘娘,要不你和溫國公商量商量,先讓本王登基?」
他越是急迫,溫太妃反而越不想如他的意。
這皇位本該是她啟兒的,她能扶持這個野種已經是額外施恩。這野種渾身反骨,又心計深沉,難保現在登基後,不會反咬他們一口。
她淡聲道:「你急什麼,新玉璽已經在雕刻,也就幾日的功夫就能成,你就能名正言順的登基。既然有人偷了解瘟疫的方子,你就想想再把瘟疫加重一些,其餘不用你操心。你不是說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趙硯那廝?」說完,她轉身就往外走。
「太妃娘娘!」攝政王的語氣裡帶了急切和慍怒。
溫太妃不為所動,逕自出了紫和宮。
攝政王盯著她消失在寢殿裡的背影輕嗤了一聲:這人還真是賤!
想利用他又不想這麼輕易的給好處。
想造反又不想承擔罵名,還想皇位在他這個姓趙的野種手裡過一遍,好像這樣能顯得他們溫家多乾淨似的。
既要又要,結果往往不如人意。
不像他,所求只有一樣,定能得償所願。
他眼神像是常年潛伏在紫和宮裡的毒蛇,陰冷、濕寒,叫人毛骨悚然。
已經重新坐上步輦的溫太妃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伸手搓了一下自己胳膊,揮手讓伺候的人趕緊走。
這紫和宮鬼泣森森的,怕不是宸妃的冤魂陰魂不散,往後還是少來為妙。=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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