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紓語盯著這兩個字足足十秒。
隨後,手指點開左上角。
拉黑,確認。
清淨不到一會兒,手
機又開始震。
原來是初中群聊。
這群都死寂多久了,怎麼突然詐屍。
她好奇點開。
[聽說咱們班出了個京大學霸?]
[@孟紓語,哈哈,說你呢]
[轉學之後簡直一飛沖天啊,京大誒,想都不敢想的學校]
[就是啊,咱們都高攀不上了]
陰陽怪氣的。
[巧了,我們哥幾個正好在京體大]
[@孟紓語,有空聚一聚唄?]
[知道你在潛水,好歹吱個聲嘛,別考上京大就忘本啊]
「......」
忘本這種詞都蹦出來了。
她平靜回覆:[@馬睿,為什麼改名?你爸媽給你起的馬峰不好聽嗎?你忘本]
馬睿這下沒聲了。
班長出來圓場:[哈哈,馬睿跟你開玩笑呢。我也在京北,讀的語言大學,既然都在一個城市,那就聚一聚嘛,你生日不是快到了嗎?正好,我們給你過生日]
班長她人很好,她被卓耀明用蟑螂嚇哭的時候,是班長第一時間安慰她,還一腳踩爆了蟑螂。
老同學之間聚個餐也沒什麼,孟紓語淡淡回了個「好」。
...
下午上了一節選修課,她神遊天外,一直在琢磨今晚的落腳地。
反正不想回頤雲公館了,寢室也不能待。
一個人住酒店又不安全,她想了想,打電話給毛婧婧。
「毛毛,我想去找你。」
毛婧婧上周租了間小公寓,搬到校外住了。
孟紓語傍晚到達她家,輸密碼進門,差點被眼前一幕嚇到。
地上倒了幾個酒瓶子,桌上堆著外賣盒,毛婧婧被一堆雜物包圍,癱坐在畫架前發呆。
孟紓語上去戳戳她:「你怎麼了?」
毛婧婧仰頭看著天花板,瞪著死魚眼笑了笑:「我沒事,孟孟,我好得很。」
「......」
問了才知道,毛婧婧跟舍友鬧了矛盾,對方為了報復,居然用開水澆了她養在宿舍的發財樹。
孟紓語不解:「所以你就......很難過?」
毛婧婧搓了把臉,簡直椎心泣血:「兩年!那棵發財樹我養了兩年!空運過來的!現在沒了它,我畫了一個月的畫只賣出去八百,不是她害的是誰害的?斷人財路天打雷劈!」
「......」
精神狀態堪憂。
「那你跟輔導員說了嗎?他沒讓她給你道歉?」
「沒有,輔導員問我要證據,我服了,我樹都死了還不是證據嗎?他說樹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不能證明是她害死的。」
「......」
孟紓語由此及彼,想到她和邢屹。
邢屹沒打她沒罵她,甚至她刻意躲他之後,他還給她轉錢。
第一次是一萬,她當然沒收,於是他每隔一天就往上加碼,現在已經累計到八萬。
再加上他顛倒黑白的本事,各種細節串起來,倒像是她在放長線釣大魚,騙財又騙色。
在這種情形下說他欺負她?先別說警察信不信,連老孟都不信。
她苦惱地靠在沙發上,毛婧婧轉頭看她:「你跟邢屹怎麼樣了?」
她嘆一口氣:「他說喜歡我。」
「嚯,這麼直接?」
「......還有更直接的。」她百思不得其解,「你不覺得詭異嗎?這些事情簡直突如其來,太不符合常理了。」
毛婧婧老神在在說:「你們學校不是很多人跟你要微信嗎?他一定是怕你喜歡上別人,所以忍不住先下手為強了。」
「你這麼說有點道理,但......我就是想不通,我跟他才認識一個月,他為什麼這麼快就鎖定我了?」
「唔,你們之前是不是認識啊?」
「沒,完全不認識......」
她只知道邢屹跟母親關係不好,十三歲就被邢美萊接到家裡撫養。
可是就連這件事,都是上個月才聽老孟說的,她大學之前完全不知道有這個人的存在。
毛婧婧用炭條點著畫架,敲定說:「那就是一見鍾情。」
孟紓語抱著枕頭閉眼,輕輕一嘆:「不知道。」
實在搞不懂這種富家大少爺的腦迴路,或許等他新鮮勁過去了,一切就好了。
...
入夜,毛婧婧說她第一次來,必須好好招待她,於是在買菜平台訂了一大袋生鮮時蔬,說要親自給她做飯吃,還不讓她幫忙。
孟紓語只好安心等待,借用毛婧婧的筆電在房間敲字寫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