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置之不理,慢騰騰給何星擦了擦淚,等小孩哭聲小些,他漫不經心開口:「還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到頭來還是只會折磨自己的孩子。」
邢漫芊咽了下喉嚨,又緊緊閉了閉眼,環顧一圈,目光落向鋼琴上的譜子,冷聲問:「你跟那個姓孟的女孩子,你們兩個什麼關係?」
邢屹嗤笑一聲:「你管得著嗎。」
默了會兒,邢漫芊覺得全世界都無可救藥似的,兀自點了點頭:「是你女朋友是吧。好,真好,你這種人都有人喜歡了。還是你有本事,從頭到尾,所有人都被你騙得團團轉,你外公疼你,你小姨偏愛你,你親生父親巴結你,只有我一個成了罪人。你真有本事,你有天大的本事,現在又想來騙我兒子......」
邢漫芊眉心一動,立刻從他身前拉走何星,訓罵他:「不許跟他接觸,不許管他叫哥!」
何星好不容易被哄好,這下又哭了。
邢屹懶洋洋撐著膝蓋站起身,嚼碎薄荷糖,伸手拿走掛在椅背上的黑色大衣,旁若無人地穿上,順手拿起手機,轉身離開房間。
剛到走廊,身後有聲音響起:「你在玩弄人家對吧?那個女孩子看起來很單純,你是覺得她好騙才盯上她,是嗎?邢屹,你果然天生壞種,我真是後悔,後悔生下你這個瘋子一樣的禍害。」
邢屹輕微撇過頭,無聲笑了下,反駁對方——
「我沒有騙她。」
「我從十三歲開始就喜歡她。她爸爸給她拍的視頻,總共一百六十九條,兩千零九十七分鐘,全都存在我的u盤裡,藏在床頭櫃的角落。我每晚都會看無數遍,她是我最可愛的初戀,是我青春期的性幻想對象。」
「我們會談戀愛,會結婚,她會愛上我,會接受我給她的一切。」
「她本就屬於我。」
與其被別人指手畫腳,不如先一步捅破窗戶紙。
面對他在意的事情,他永遠坦坦蕩蕩。
這些話,孟紓語全都聽見了。
她心亂如麻,顧不上掛斷通話,快速掀開被子下床,跌跌撞撞直奔邢屹的房間。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從那麼早開始就窺視她!
瘋子,這個內心陰暗的瘋子,他對她有病態的占有欲,這份病態甚至延續了七年。
她自以為在寧城的初見,那道侵略性十足的眼神,其實不是她錯看。
而是他壓抑七年後亟待爆發的預兆。
傍晚,臥室昏暗一片,孟紓語跪在他床頭櫃前,雙手拼命翻找。
終於,找到一個金屬u盤。
慌忙環顧一圈,看見邢屹平時用來玩賽車遊戲的大屏。
她立刻跑上前,跪坐在地毯上,手忙腳亂找到底部的接口,安插好u盤。
界面彈出,她呼吸發緊,僵著指尖點開唯一的文件。
聲畫溢出。
[爸爸,我最喜歡小狗,所以我未來喜歡的男生,他也要很喜歡小狗]
[哇,會散打的男生好帥,一拳可以打十個!]
[爸!我養的小魚生小魚了!]
[哎呀,爸,別拍了,我都上高中了,而且我剛剪的蘑菇頭,醜死了...]
[爸!我考完啦!]
[爸,你瞎說什麼呀,我沒談戀愛,身邊根本沒有我喜歡的男生...我喜歡的男生啊,當然是和以前說的一樣啦,我希望他溫柔善良,最好高高帥帥的,既能一拳打十個,又要熱愛小動物]
[老爸,不要難過啦,我放假就回家了。]
[爸,你怎麼還拍呀,我都這麼大了...走開,我不跟你同框...今天風大,當然要穿高領...哦,一米八八了不起嗎,邢屹你真的很欠扁,不想跟你說話了...]
屏幕里的進度條只走了不到十分之一,孟紓語只能跳著看,一直拉到了尾。
終於,她怔在地上,全身的細胞顫抖、僵硬。
緩緩地,身後漏進一絲光線。
房門被打開。
邢屹脫下大衣,掛在靠牆的樹枝衣架上,穿一件寬鬆有型的黑色毛衣,倚靠著另一側的書架,微垂視線,淡淡看著她。
孟紓語很想走,但她竟然動憚不得,仿佛震驚後的身體不屬於她。
他的影子罩在她身上,邢屹插著兜居高臨下,慢條斯理開口:「我們本來可以相安無事很久。可是你偏偏懷疑我,質問我,大晚上來敲我房間的門。那是第一次。
第二次,你執意要搬走,抱歉,我不允許。
第三次,是現在。那段話確實是真的,也是故意說給你聽的。假如你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假如你少一點好奇心,假如你可以心甘情願跟我培養感情,或許我們今晚已經做。愛了。」
孟紓語攥著睡裙邊角,喉嚨像被什麼哽住,半晌才顫顫巍巍說出一句:「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你內心陰暗,卻可以因為你的家世背景,你的外表,你的財力,這些天生就賦予你的東西,讓別人覺得你特別優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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