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對面青年動了刀,宋回涯才慢條斯理地開口:「回去告訴高觀啟,我不喜歡別人在我面前太過自作聰明。有什麼話就直白說,不必拐彎抹角,惹我厭煩。」
青年定在原地,須臾後將架在女人肩上的利刃收回。周身氣場渾然一變,先前的暴烈兇悍之意頓斂,轉過身來時已掛起滿臉笑意,行禮告罪:「我家郎君說,宋門主大抵是貴人多忘事,對一些前塵恩怨有些糊塗,怕輕饒了幾個該死的奸賊,所以遣我來囉嗦兩句。請宋門主切勿見怪。」
「昔日鎮壓災民、圍剿流匪的『功績』里,少不得他謝家人的一份。謝仲初雖然已死,可其子尚未伏誅。另外還有那姓高的野種,才是罪魁首惡,憑此攬下軍功,謀權放肆,殘虐萬民。這筆債宋門主記了多年,今時終於可報塗炭之痛、疾亂之仇,請宋門主把握良機。」
宋回涯斜眼瞥去,眸中精光銳利,不置可否。
青年傳完話,又往下拜了拜,識趣道:「告辭。」
說罷後退離開,反手將屋門掩上。倒是那女子仍坐在原地,安靜不動,直白看她。
目光清明平淡,雖叫人有些厭煩,可不至於生出怒火。
宋回涯視若無睹,兀自從胸口摸出那本老舊書冊,單手按著捲曲的書頁,一目十行地翻動。
早些時候,各種雞毛蒜皮的事情她都要記上一筆。到後來,連師弟的名字都鮮少提及,許多描述更是語焉不詳。
縱是履險如夷的浪人劍客,也有在靜寞長夢中都不敢與自己道明的隱秘。
是以短短一本書,卻斷斷續續才能看得半懂。
最後一段關於師門的記事,該是寫在中間的幾行字。
「我走時候,阿勉哭喊地追在後面跑了一路,我不忍心,還是停下等了他一會兒。」
「他不敢求我要我別走,只憤恨自己太無用,問我什麼時候回來。我同他說,等師姐做完想做的事就回來了。他問師姐想做什麼?
「我說,師姐想,像阿勉這樣的人,往後再不會受人欺負。」
「我不該這樣說。」
該是隔了數年,後面字跡潦草一些,又在下面重複了一筆:「我不該這樣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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