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回涯粗重喘息,受毒性侵蝕,耳邊雜音漸重,聽不清人語。她擔心自己很快五感盡失,不敢再多停留。站穩身形,拍了拍邊上的桌子,示意魏凌生先同自己走。
她用雙手摸索著方位,可目視處的一片漆黑叫她無所適從,一腳撞上橫翻在地上的木凳,剛要發怒,地上青年倏然躍起,朝她衝來,抱著她的肩膀轉了半圈,將她護在身前。
從窗口潛入的刺客一掌正正拍在魏凌生的背上。
緊隨而來的護衛悽厲喊道:「殿下!」
魏凌生悶哼一聲,軟綿綿地滑倒,喉間湧出熱流,嗆得他聲音細碎:「師姐……」
宋回涯心生悚怖,聽見刺客被護衛擊斃,蹲下身去摸魏凌生的手,將人攬進懷裡。
她碰到了師弟的臉,觸感一片潮濕,不知是血是淚,手心那道未癒合的傷口跟著抽痛起來。
魏凌生的下巴靠在她肩上,一身素白的衣衫被染成暗紅,反手抱住宋回涯,嘴裡問著沒結果的話:「師姐,我已經謹小慎微,為何還是犯錯?」
紛亂的爭鬥將門外懸掛的燈籠打落下來,風穿堂而過,吹得宋回涯脊背發涼。
魏凌生兩手抱得很緊,意識開始渙散,在她耳邊語無倫次地道:「師姐,我也怕……什麼都怕,唯獨一樣不怕……你知道嗎?」
宋回涯知道他要說什麼——他最不怕死。
她深諳這種恐懼。師伯死後,她日日夜夜都在擔驚受怕。因她別無退路,再輸不起了。全念著師父、師伯的囑託,當作生死徘徊時救命的浮草。
但魏凌生不能辜負的期許又有多少?字裡行間都是驚心動魄的莫大恐怖。人人都催著他走,要他拿出一副鐵石心腸,去應對刀劍鑿磨。
魏凌生不知疲倦地叫她,聽不見應答,可憐慌亂地求:「師姐,你為什麼不應我?」
唯有宋回涯會對他說,「師弟,我在。」
「師弟,你若需要,師姐總是在的。」
「有我在,沒人能殺得了我師弟。」
「別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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