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连桥看着杜寻春头上的扭曲的黑线拼成一个个字,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命运,一团乱线,一个木偶,一盘沙。
此时,杜寻春的命运固定在傅知意三个字上,韩连桥很清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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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味着什么,这代表杜寻春的命运会跟这个人牢牢绑在一起。
黑线相互碰撞,在阳光下越发漆黑,甚至伸出线头构向韩连桥肩上的小木偶。
“这孩子真与你有缘。”小木偶握住黑线,说:“你们的命运有好长的交织线。”
韩连桥没作声,继续解读着命运的含义。
命运向来多变,就像最容易变质的水果,稍有不慎就走向腐烂的结局,可杜寻春的命运稳定的离奇,似乎命里与傅知意有关,在韩连桥看到的无数条命支中,只有傅知意能让他活下来。
韩连桥从兜里掏出一把符咒,塞到杜寻春手里:“现在,你得做两件事。”
“一、跟傅知意结婚。”
“二、雇佣我起码三年。”
杜寻春从兜里拿出手机查了查这个名字,眉头逐渐皱起来:“傅知意,青荷大学法律系教授,未婚alpha……”
……
杜寻春掏出今早刚偷的户口本和身份证,得意地冲傅知意晃了晃,在傅知意眼里,杜寻春现在很像松鼠抱着松子晃尾巴,他还不知道外面有偷猎者,依旧无忧无虑地活在阳光下。
放下咖啡,傅知意随手付了钱,带着杜寻春直奔民政局。
杜寻春老老实实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把眼镜摘了放进兜里,对着后视镜悄悄整了下头发。
还好,今天为了提高成功率专门打扮过了。
杜寻春满意地坐回去,拿余光打量着傅知意,他真挺好看的,一双丹凤眼凌厉而不失美感,眼尾微微上翘,眼睛却黑得透亮,自然而然带出来一种冷感。
说实话,杜寻春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已经准备打长期战了。
这感觉就像你上战场跟敌人battle,你都拿好装备,结果对方跟你说投降一样。
很憋屈。
杜寻春现在很有点上学时候复习了一天,结果老师告诉你考试取消了感觉。
他恨不得抓住傅知意的领子说:“你别同意这么干脆啊喂,我攻略都做好了!”
可他暂时没这个胆子,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
“自由工作者?”
傅知意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在密闭的车里,杜寻春忽然发现周围很安静,他清晰地听见傅知意均匀的呼吸声,汽车发动机微微震动,在马路上驶过叶子的声音。
“啊?”杜寻春回过神,短暂沉默了一下:“听实话吗?”
“听。”
“毕业后没找着工作就读了研,现在还是没找着在准备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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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杜寻春有点沮丧,他握住自己的手机继续说:“也不是找不着吧,就是……”
“不想做不喜欢的事。”杜寻春泄了口气:“我知道这样好矫情,有个班上就不错了,可我总想着万一呢。”
“万一梦想就在我前面呢?”杜寻春下意识想挠头发,在看见后视镜里整齐的发型后生生止住了,他拿手捋着袖口:“我就是想再赌一次,要是不行我就放弃了。”
“傅教授,你干的是自己想干的事情吗?”
红灯,车子缓缓停在十字路口前,行人来去匆匆一从人行道上经过,杜寻春的声音在车里格外的清晰,傅知意盯着前面的红绿灯,看着上面的数字由六十跳到五十。
“谁知道呢?”傅知意轻声说。
“我不记得了。”
杜寻春没有再开口,他看着傅知意的侧脸,他觉得他看上去很孤独。
怎么说呢,杜寻春是个直觉性动物,他感觉傅知意好像一直一个人才会出现刚才那副落寞的样子。
落寞这个词好像就跟傅知意不搭,他年轻有为,家世好,长得好,就像他这一辈子就该是飞黄腾达。
但杜寻春就是觉得他特别像一个人被关在小房间里待了很久很久,突然被人问到你想不想出去才会流露的表情。
杜寻春曾经很多次看到这种表情,以至于它出现在傅知意脸上让他一秒就辨认出来。
红灯倒计时从二十往回走,在杜寻春的角度,他能看见傅知意垂下的眼帘,绿灯从那侧车玻璃若隐若现,来往的行人成了背景板,他忽然想为傅知意画一幅画。
“傅教授?”
“嗯。”
谢谢啊。
杜寻春没说出口,绿色的小人变成红色,车缓缓汇入汹涌的车流,在这翻涌的人世间,一辆银白色小车驶过了人生的十字路口,红灯变为绿灯,他们在这条大道上一往无前,不担心超速,也不担心孤单。
很久以后,杜寻春依然很感激这该死的命运,感谢这没有用的准备和一腔孤勇。
(本章节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