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殺人真的可以如他說話一樣輕易,那瞬間她想到了柳煙兒那張讓人厭惡的臉,竟血熱得全身顫抖。
外面美人撿起地上的衣裳隨便披著,對著柜子里的人說:「沒嚇著吧,不過今天借你身份殺了人,你怕是不能在這裡久待了。」
玉妗這才被拉回神智,推開櫃門出去,她沒有跑,卻是直直跪在蘇禾腳邊:「求公子帶我離開。」
但話才剛說完外面就響起一陣腳步聲,美人神色一凝,一把將她拉起來重新塞回柜子里:「躲好,我去引開他們。」
蘇禾輕功早已爐火純青,鮮少有人能追上他,所以沒用多久他就把那群人引得遠遠的了。
等到他再次回到花樓的時候卻沒有見到玉妗,在房內找了一圈也沒有,他想了想還是悄悄往花魁的香閣去了。
「小賤人還敢逃!說,剛才殺人的是誰看清了嗎?」
接著屋內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夾雜著玉妗的哭聲,蘇禾透過窗縫往裡面看。
一身狼狽的玉妗不斷磕頭求饒,但她的面前鋪著的是碎裂的瓷片,額頭和手心都已經鮮血淋漓,柳煙兒忽然踹過去一腳,吩咐身邊的打手要劃了玉妗的臉,罵她是醜八怪。
玉妗怕得捂著臉尖叫,蘇禾及時進去把人救走了,那些只有蠻力的打手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於是那晚眾人只看到一個紅衣美人身形一閃,他們還在愣神,地上的人已經被帶走了,快得根本不容人反應。
蘇禾把人帶到了後面夜裡鮮少有人踏足的花池邊,撕了衣擺借著月光給玉妗包紮好了手上的傷口,又開始幫她擦臉上的鮮血。
玉妗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從前柳煙兒當她如狗一般低賤,她自認身份卑賤,如今樣子定也十分難看,而對方卻貌若神祇不可攀折,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如此醜陋的一面,於是抬手捂住臉。
蘇禾將她的手拿開,繼續幫她擦拭乾淨。
他還是穿著一襲紅衣,烏鬢綰髻作女子裝扮,看到花池裡有一池荷花便說:「姑娘貌若芙蓉,不必妄自菲薄。」
小池夜風悠悠,玉妗怯懦的開口:「你可以幫我摘一朵嗎?」
蘇禾當真飛身而去,旋即回來手裡已經多了一支含苞待放的蓮花。
握著花莖,她鼓起勇氣抬眼看他:「我叫玉妗,公子可以喚我……妗兒,公子叫什麼名字?」
蘇禾沒有透露姓名,料理好玉妗身上的傷口後,帶著她離開花樓給了銀錢傍身。
「明日一早就租個馬車離開吧,以後你自由了。」
她呆呆的站著。
離開之前蘇禾從發間取下一支玉芙蓉銀簪給她戴上,幫她掠好鬢髮,含笑說:「美人都是上蒼的恩賜,姑娘珍重,不要自輕自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