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同夥」十分明顯暗指周府的人。
對方手勁很大,手很粗糙,蘇禾感覺自己下巴要脫臼。
蘇禾想翻白眼,你掐這麼大力誰說得了話?
刑吏卻未覺不對,以為蘇禾還在頑固抵抗,遂陰惻惻一笑:「忘了告訴你,這是專門幫你這種長了一副漂亮皮囊的人鬆快鬆快的良藥,到時候發作起來你連路邊的母狗都不如,只會哭著求人肏你,事後還會上癮。」
好下流,蘇禾心想。
「想好要怎麼說了嗎?」說著慢慢將藥丸抵到了蘇禾蒼白的唇邊。
蘇禾是真想說話,可惜也是真的開不了那個口,他滿臉黑線,氣得想磨後槽牙。
他算是明白了,這個人就是故意的,擺明了非要他吃這玩意兒然後給他消遣。
事實蘇禾猜得沒錯,刑吏貪婪的盯著蘇禾,享受著他在自己手下無法反抗的模樣,故意湊近了說難聽至極是話:「到時候,你要是哪一天不和男人歡愛苟合,就會……!!!」
被對方突如其來的動作打斷,刑吏忽然瞪大了眼睛,見鬼似的瞅著蘇禾,因為他眼睜睜看著蘇禾舌頭一卷就將那枚近在咫尺的藥丸帶進了口中。
「你!!!」他驚駭得無以復加。
竟然有人主動吃這個東西!!!
然而蘇禾卻看準機會,趁著刑吏震驚失神鬆了力道的空擋,「呸」的一口將前一刻吃進去的藥丸又吐了出來。
下巴還發酸,蘇禾瞪了一眼在自己一連串動作下,已經不知如何反應的刑吏,萬分嫌惡的說:「什麼破玩意兒,要吃你自己吃吧,少噁心我。」說完又呸呸呸了幾口,好像生怕那髒東西吐不乾淨似的。
刑吏總算是回過神了,整張陰沉沉的臉扭在一起格外可怖,咬牙切齒地說:「今晚你別想好過,我這藥還多著呢,等你還剩一口氣的時候我就剮了你的皮做美人燈,反正你這麼白,細皮嫩肉的做出來肯定好看。」
得了自由能說話的蘇禾並不懼他,氣定神閒道:「恐怕是不行了。」
他這淡然從容的樣子好看是好看,但是也讓旁人看了格外不爽——恐嚇了半天結果別人根本不放在眼裡,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讓人憋屈。
幾步外的趙相一直在暗暗觀察蘇禾的動向,他這樣子真的越來越古怪,跟自己之前收到的消息里的形容簡直判若兩人。
這人雖然身處弱勢,臉色也很蒼白病氣,但是氣勢依然不矮半分,像是名花開到極致將凋,也不低頭輕易摧折,絲毫沒有龍游淺灘的困窘。
不一樣啊。
長久沉默的趙相終於開口了:「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一開口,刑吏就沒有說話的資格了,瞪著一雙死人般冰冷的眼睛退到了一邊去,暗暗的盯著蘇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