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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只有四五歲大的小男孩,短手短腳,走路都還搖搖晃晃,但他的目光清明,透著不符合年齡的鎮定。

附身在曳影劍上的秦琢也愣住了。

這小孩……

不是幼時的自己嗎?!

他又仔細地端詳了一下,心裡驚疑不定。

對呀,始皇帝身前的小孩,的確和自己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啊!

秦琢心煩意亂,這……這怎麼可能!

張良的遲疑只有半息,家國讎恨催促著他刺出這一劍,曳影劍上鋒芒更盛,裹挾的劍氣縱橫無匹,將前來阻攔的護衛盡數盪開。

張良蓄力再刺,劍尖直指嬴政。

就差一點!

去死吧,暴君!

可是,就在劍鋒即將刺中大秦皇帝之時,曳影劍突然凝固了,仿佛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在空中。

張良一愣,手腕發力下壓,試圖將曳影劍劈向始皇帝,卻無端遭受了強大的阻攔,不能挪動神劍分毫。

他和大秦皇帝之間似乎隔著一堵看不到的牆,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近君王的身。

即使多智如張良,也難免一陣心驚,怎麼回事,這暴君用了什麼妖法!

再看向那大秦的皇帝,只見他面不改色,那雙眼睛裡出乎意料的沒有絲毫嘲諷,有的只是漠視。

嬴政根本就不在意他策劃的這起刺殺!

張良往後一抽,這次他終於順利地拉動了曳影劍,可是大秦的衛士都已重新整隊圍了上來,他知道自己失去了機會。

再不走,自己就要折在這裡了。

張良足尖一點,如閃電般急速後退,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狂奔入叢林之中。

離開前,他回頭一眼,看到嬴政垂眸望著身前的孩子,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素來冷峻的眉眼終於染上一絲柔和。

而那個小孩像是白玉雕成的娃娃,正乖巧地依偎在嬴政的身邊。

鐵血威嚴的始皇帝,也會有這樣溫柔的時候嗎?

張良不知道,秦琢亦想像不出。

青史太過單薄了,寫不盡古來聖賢的一生,更無法承載起這位千古一帝全部的喜怒哀樂。

張良只是曳影劍的使用者,而秦琢卻是與曳影劍神識相連。

秦琢能感受到,張良無法刺出曳影劍,並不是始皇帝動了什麼手腳,問題恰恰出在了這把神劍本身。

曳影劍的靈性在拒絕。

如果刺中始皇帝,那小孩就免不了被劍氣所傷,而曳影劍不想傷到他。

那個孩子究竟是誰,為何會與自己有著同樣的面孔?

他和曳影劍有著怎樣的淵源,讓神劍寧可違背張良的意願也不願傷害他?

來不及深思,秦琢眼前忽然一黑,汩汩水流聲由遠及近,在他的耳畔盤旋縈繞。

水?

他想起第一個場景中,那名美麗女子被水濡濕的長髮,還有她與老修士口中隱約提到的黃河淮水。

果不其然,在視野亮堂起來後,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條奔騰的大河。

咆哮,澎湃,波濤如怒,峰迴路轉,洶湧浩蕩的河水像千萬匹飛馳的駿馬,捲起的驚濤駭浪被強力撕成碎片,珠白的浪沫湧起又漸漸潰散。

也許是暴雨將至,水面呈現出死寂的岩灰色,烏雲在天際翻滾,晦暗而凝滯。

曳影劍離水面太近了,秦琢感覺自己會掉下去,連忙向上看。

男人堅毅的面龐闖入了他的視線,蓬頭垢面都擋不住男人身上散發的銳意。

對秦琢來說,這張臉是陌生的,但在看到男人的一瞬間,他的腦海里就浮現出了他的名號。

禹。

《山海經·海內經》記載:洪水滔天,鯀竊帝之息壤以堙洪水,不待帝命。帝令祝融殺鯀於羽郊。鯀復生禹。帝乃命禹卒布土,以定九州。

大地上四處都是洪水,鯀未經天帝同意,就偷了他的息壤來堵塞洪水。天帝派祝融把鯀殺死在羽山的郊野。鯀死之後,從他腹中誕生了禹。天帝於是命令禹治理洪水,禹最終施行土工,扼制了洪水,並劃定了九州。

以上傳說的真實性已不可考,但大禹治水卻是真切存在的事實。

這個時期的曳影劍就在大禹手中,在治水途中不知斬下了多少妖魔的首級。

年輕的大禹意氣風發,指著眼前的滔滔長河大笑道。

「鴻水滔天,浩浩懷山襄陵。予在此立誓,將決九川致四海,浚畎澮致之川,與益予眾庶稻鮮食,與稷予眾庶難得之食,眾民乃定,萬國為治!」

始終不渝的誓言立下後,便是「勞身焦思,居外十三年,過家門而不敢入」。

望著吞噬了平原田地的洪水,秦琢感慨萬分。

就在此時,畫面開始震顫,出現了蛛網般的裂痕——這是潰散的前兆。秦琢急忙環顧周圍的環境,想從中獲得更多有用的信息。

他再次看到了一個讓他瞠目結舌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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