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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奇顯然被她的描述驚到了,期期艾艾道:「這、這麼嚴重的嗎……」

「你不了解陳師傅的為人,自從他入主八珍館,帳本一次都沒出過錯,甚至精確到了燒菜洗碗用去多少水,說不準他真的會做出這樣的事。」秦琢故意嚇唬他。

把譚奇嚇得三魂七魄都快丟完了,才笑著拍拍他的肩,收劍歸鞘,準備去洗個澡,換身乾爽的衣服再去吃晚飯。

譚奇快步跟上了他,嘴裡嘟嘟囔囔著秦琢「開掛」,仗著曳影劍之威欺負自己。

「喂,剛剛那一場,閣主可是一劍都沒出,分明就是你自己不行。」許雲煙把剩下的點心分給兩人,聞言還抬起頭瞪了譚奇一眼。

譚奇大聲反駁道:「那是因為我不小心撞到樹上了,我超行!」

秦琢卻好聲好氣地問他:「開掛是什麼意思?」

譚奇「呃」了半天:「就是作弊的意思。」

「如此奇怪,是何地的俚語啊?」

譚奇支支吾吾,哼唧了半天都答不上來,一張白淨的面龐憋得通紅,好在秦琢似乎只是隨口一問,也不做多想。

夕陽懸高樹,薄暮入青峰。

大乾沒有宵禁,譚奇在八珍館吃了飯,便帶著些錢財去了鯨鯢渡。他明日休假,後天恰好碰著初一,連休兩日,可得好好逛一逛這個世界的集市。

秦琢聽說後,還給他一枚木製符籙,讓譚奇務必隨身攜帶。

譚奇並不知道這是帝屋木製成的上等靈寶,但既然閣主都這麼說了,他就找來根繩子將符籙掛在了脖子上。

而秦琢回到琅華居的書房內,安分地抄起了書。

上次被周負強行驅逐出夢境後,周負連著好幾天都不曾找過他,秦琢樂得清淨,但關於自己身世的謎團又成了喉嚨里的一根刺,想想就頭痛。

他一覺心煩就會抄書,這次寫的是諸葛丞相的《出師表》。

第一次看到《出師表》,還是秦老家主帶他去武侯祠祭拜時,在祠內的石碑上讀的。那時他才七歲,可是不知為何,秦琢從第一句就開始掉眼淚,怎麼也止不住,誰勸都不好使。

秦老家主拉他走,他死活不願離開,就這樣反反覆覆地念誦著武侯的《出師表》,一直念到嗓音沙啞,最後是他哭累了睡過去,才被老家主抱走的。

不過這樣的感覺只存在一次,之後再看此文,雖有觸動,卻是無論如何都找不到那種撕心裂肺的悲傷了。

「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宮中府中,俱為一體,陟罰臧否,不宜異同……親賢臣,遠小人,此先漢所以興隆也……」

這篇《出師表》秦琢早已爛熟於心,每一次落筆都帶著十二分的鄭重,以彰對諸葛丞相的尊重。

什麼蜀國,什麼季漢,那就是大漢的丞相諸葛亮!

寫到「臣本布衣」之句時,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夾雜著黑石子拖長的尖叫,劃破了寧靜的夜色。

秦琢停筆,黑石子的叫聲中充滿警惕,卻不像是見到了生人。

都這麼晚了,除了那個周負,還有誰會在這個時候找他?

「昆玉師叔……嗚嗚,師叔……」拍門聲愈發急促,細微的嗚咽從門縫中擠進了房間。

認出了這個聲音,秦琢連忙開門:「譚奇?」

一開門就被酒味撲了個滿懷,譚奇敲門的動作凝固在半空,直勾勾地盯著秦琢看,表情還有幾分委屈。

「你喝酒了?」秦琢蹙眉,將他拉進屋內,引他到桌前坐下,「別亂跑,我去給你弄些醒酒湯。」

剛起身,就被譚奇拉住了袖子。

譚奇眯著眼看他,強調道:「我沒醉。」

「行,沒醉。」秦琢無奈,眾所周知,醉了的人都會說自己沒醉。

譚奇微微睜大了眼睛:「你看,我還記得回秦府的路,我哪有喝醉。」

言罷,他就打了個酒嗝,頂著秦琢「你就嘴硬吧」的目光,他還狡辯說:「我……我這是吃得太飽了。」

他忽的晃了晃秦琢的袖子,聲音驟然低了下去。

「昆玉師叔,我想回家,我想我爸爸媽媽。」

「我不要修仙了,我要回家。」

譚奇歪著頭,眼睛裡的水光越來越亮,滾做一顆晶瑩的淚。

「這裡一點都不好,沒有手機,也沒有電腦,我出了秦家後誰也不認識……」

「話本也不好看,我字都認不全,那些乾朝啊瀾朝啊,我都不知道……」

「修煉也沒什麼意思,功法比實變函數還難看懂,打架的時候挨揍也好疼……」

「回家,我要回家,我要找我的爸爸媽媽嗚嗚嗚嗚……」

譚奇把整張臉都埋進了秦琢的袖子裡,鼻涕眼淚盡數往上抹,秦琢嫌棄想躲,見他哭得那麼可憐,也就心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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