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按了一下,依然如此,於是加快速度,接連嘗試著按下了裝在燕子和錦雞的眼珠處的水玉。
還是沒有任何異動產生,這三面牆都沒能像秦琢操作的那面一樣打開。
秦思憫眸光閃爍,不知在思考什麼,沒有多做停留,就跟上了蘇顰和秦琢的腳步。
當她追上小師叔時,就見秦琢持劍站在一邊,蘇顰護著一個明媚爽朗的女子,與一個中等身形的老者對峙著。
老者嘴中還罵罵咧咧:「說了多少次了,我真的是劉玄德!」
蘇顰一聲嗤笑:「信你還不如信我是秦始皇!」
第22章
在僵持之下,秦琢搶在明媚女子開口前出聲了。
「你肯定不是秦始皇。」他指了指蘇顰,又向老者微微頷首,「但這位確實有可能是昭烈帝。」
雙耳垂肩、雙手過膝的老者笑道:「阿琢說的什麼話,我不是劉玄德還能是誰?」
秦琢繃直了身體,他一寸一寸地挪動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老者看了好一會兒,艱難地張開了嘴,嗓音顫抖到有些飄忽。
「昭烈帝如何知曉我名為琢?」
老者面露詫異之色,突然如閃電般靠近秦琢,摸了摸他的額頭,驚得秦琢後退半步,全身都僵了。
「沒發熱啊……」老者嘟嘟囔囔,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就板起面孔,跳著腳罵道,「好你個諸葛琢,我們都白疼你了,這才過去多少年,你就連我都忘了!」
自稱劉備的老者罵得突然,在場的眾人都沒能反應過來。
只見老者剁腳轉了幾圈,又猛地扭頭瞪著秦琢:「你說不記得我,那你總該記得孔明吧?」
「諸葛丞相,晚輩自然是知道的……」秦琢斟酌著回答,「可是,晚輩姓秦,並不是昭烈帝口中的那個阿琢。」
他回憶了許久,也沒想起歷史上季漢是否有位叫諸葛琢的人物。
不會又是一個和他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吧?一時間秦琢有些哭笑不得,先大禹後始皇,現在還多了一個漢昭烈帝劉備。
自己這張臉真有那麼大眾?秦琢納悶。
聽了秦琢的辯解,劉備正想說什麼,忽而看到了秦琢身後不遠處的秦思憫,就果斷閉上了嘴。
此時,被蘇顰牢牢護住的女子站了出來,對劉備行了一禮,不卑不亢道:「晚輩東方介,拜見漢昭烈帝,敢問可是昭烈帝喚晚輩來此?」
原來這位就是長定公主東方介,果然一見便知其不凡,秦思憫轉了轉眼珠子。
誰料劉備的第一句話就讓眾人絕倒。
「原來你叫東方介啊。」
東方介怔了怔,道:「是,莫非並不是陛下……」
劉備樂呵呵地揮手打斷了她的話:「哈哈,是我是我。」又帶了些責備的語氣說,「你來得也太慢了,我叫了你多久,有沒有二十年?」
東方介啞口無言,在這位與她父親截然不同的皇帝面前,平日的伶牙俐齒似乎失去了作用。
秦琢俯身一拜,才問道:「晚輩在來時的路上看到了許多刻在牆上的畫,那些畫都是昭烈帝刻上去的嗎?」
長定公主東方介可以稱呼劉備為「陛下」,因為當今的皇帝是她的父皇,而秦琢若是也稱「陛下」,就難免有冒犯今上的嫌疑。
劉備知道自己的畫工不怎麼樣,但他面不改色:「不錯。」
秦琢立即接上了下一個問題:「昭烈帝為何會在此處?」
「死後醒來,我就在此處了。」對於秦琢,劉備倒是有問必答。
「昭烈帝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諡號的?」
劉備看了目光銳利的秦琢一眼,並沒有感到冒犯,他道:「現在的你可比以前敏銳多了。」
被劉備慈祥的眼神盯著,秦琢愈發鬱悶了:「晚輩不是那位諸葛琢。」
劉備隨意地嗯了一聲,一副你說任你說、信不信由我的表情。
「若是昭烈帝的那位故人還活著,如今都已經一千八百多歲了。」秦琢儘量委婉地提醒他道。
劉備不為所動:「可是我也有一千八百多歲了。」
秦琢深吸了一口氣,將話題掰回了正規:「是因為在我們之前有他人來過,所以昭烈帝才能得知自己的諡號嗎?」
「不錯,聰明,不虧是孔明教出來的。」劉備挑眉。
面對油鹽不進的季漢昭烈皇帝,秦琢已經放棄了讓劉備分清自己和諸葛琢:「諸葛琢……我是諸葛丞相的子侄?」
「不,你是孔明的書童。」劉備眼含笑意,「當年帶二弟三弟去請孔明時,你還把我們攔住不讓進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