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是七殺軍的吧?長定公主的人?」
「怎麼回事,葉操德為什麼要闖進我們的地盤啊?」
「我不知道啊,這是什麼情況!」
「咦?對面那個人又是誰,看著很面生啊……」
喧囂與混亂之中,周負氣定神閒,身形如同一座山嶽般穩定,氣息深不可測,仿佛無論外界如何風起雲湧,都無法撼動他的內心分毫。
暈眩感散去了一些,葉司掙扎著抬起頭來,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儘快找到秦琢!
見葉司忽然動作,似是瀕死前的掙扎,近處的許雨帆一個激靈便要拔劍。
可他的劍才出鞘不到三寸,就有一隻手抵住了他的劍柄,許雨帆定睛一看,那個從閣主帳中出來的陌生人,不知何時竟出現在了他身側。
周負的手掌輕輕按在了劍柄上,仿佛在安撫一隻受驚的野獸,緩緩將劍身推回了劍鞘里。
「……你!」許雨帆大驚失色。
這位神秘高手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周負平靜地看了他一眼:「先問清楚了,再動手也不遲。」
「家、家姐說……說葉校尉……肯定,會、會對閣……主不、利!」許雨帆結結巴巴地反駁道,但他天生口吃,說起話來怪沒氣勢的。
「澤田!」秦瑞開口制止了許雨帆。
許雨帆一瞬間愣住,隨後默默低頭,退到了殷貫的身邊。
秦瑞目光如鷹隼一般,先是瞥了氣憤的譚奇一眼,然後才轉向周負,神色間流露出了一絲詢問。
周負順勢讓出幾步,示意這事讓秦瑞來處理。
「多謝周公子仗義出手,請先回去歇息吧。」秦瑞特意抬高嗓門,以便讓周圍的人都能聽到,但在靠近周負時,他又刻意壓低了聲音,嘴唇一動飛速說道,「回去陪著昆玉,不要讓他出來。」
在此之後,他才昂首闊步行至葉司面前。
秦瑞的氣勢沉穩而充滿壓迫感,他的目光緊緊咬著葉司,帶著一絲審視的意味。
葉司下意識地後撤了半步,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尷尬一笑。
他完全沒有料到,秦家會對他的出現有如此激烈的反應,甚至連家主都親自到場了。
在這個距離秦琢所在之地已然不遠的地方,葉司體內那股躁動不安的氣運似乎受到了某種無形力量的安撫,不再像之前那樣肆虐,侵蝕他的身體和魂魄,這讓他好受了許多。
思及此,他不禁在心裡大罵武帝不靠譜。
氣運是誰都能染指的東西嗎?他就不該聽那老不死的,現在可好,捅出了大簍子了吧?
「秦家主。」葉司思來想去,眼睛一閉就率先出聲道,「我是來找昆玉閣主的,事態緊急,還請放我過去。」
秦瑞目光如炬,靜靜地站在那裡,不動如山,他輕輕地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失望。
「深夜擅闖營地,還打傷我秦家子弟。」秦瑞的聲音在夜空中迴蕩著,暗含一種無形的壓力,眼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只一眼便能將葉司凍結在原地,「葉校尉,你以為你還能離開嗎?」
胡說八道!
葉司在心裡連帶著秦瑞一起罵上了。
天可憐見,他根本就不敢還手,要是動起真格來,那個叫譚奇的小護衛早就死了八百遍了!
至於打傷一說更是笑話!譚奇不是還活蹦亂跳的嗎?連皮都沒擦破吧?
秦瑞亦是怒火沖燒,前半夜昆玉為他帶來了系統的秘密,得知了系統與天魔的關係後他一直心神不寧。
本想等天亮後,再找昆玉問一問具體情況,誰知後半夜葉司居然膽大包天地闖到營地里來了!
「莫非葉校尉以為,這是是你可以隨意撒野的地方?」秦瑞皮笑肉不行道,「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老實交代你的來意,或許還能減輕你的罪行。」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極寒深淵中緩緩湧出,讓人不寒而慄。
秦瑞不認為葉司背後的指示者是長定公主——東方介是一個精明而謹慎的人,絕不會做出如此冒失的舉動。
如果這是葉司自作主張,那麼他堅持不懈地想見到秦琢,其目的就很成問題了,再加上許雲煙的「感覺」,秦瑞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他意念一動,順手點開了系統界面,發現這疑似曾屬於天魔的系統,對葉司的評價依然是「危險,請儘快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