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雁被她猛地高起來話音嚇在原地。
近來她總覺得處處反常,又都說不出反常在何處。只覺得這日子過得如流水一般,莫名其妙就過去了,中間到底有過什麼事、飯是怎樣吃、覺是怎樣睡的,朦朦朧朧怎也記不清。
小姐更是反常。
越來越反常了。
難道府里真有邪祟?
她又往裡望,小姐睡在帳內,看不著臉。
實則方別霜趴在椅上,手已被少年的眼淚淋了個濕透。
但一時倒不必再擔心他會發出什麼奇怪的聲音引人生疑了。
倒是要把她自己的唇捂好。
——一條雪白瑰美的幼蛇緊纏住了她的全身,首與尾皆在勾纏她的脖子。
粉嫩蛇信嘶嘶而吐,觸在少女唇畔。
蛇腹則圈著她的胸口,蛇鱗之下,緩慢而用力地磨著。
尾尖繃直,上翹直抖。
……
銜燭生氣了。
方別霜想了很多辦法,都沒能把他哄好。
任她說什麼,少年只靠坐在角落,捧著鈴鐺,一言不發。
看都不看她一眼。
方別霜知道他委屈得不行,又心疼,又覺得好笑。
早知如此,不若昨晚她就那樣弄了。
至少夜裡不會來人打攪他們。
現在他只當她方才種種,都是在戲耍他。
可他也未讓自己吃上多少虧呀。
方別霜解了內衫擦洗幾遍,頸下都還殘有屬於他的濃烈味道。
洗過的水更是不能看。
不論怎樣,也算紓解過了,他應當好受很多了吧。
她扭頭看看角落還在用眼淚洗鈴鐺的少年,無奈地換了新衫。
不知道他是要氣多久。
方別霜本打算到晚上再好好哄一哄他的,下午的時候小和尚卻過來要她去一趟觀音寺,說她上次劈破的只是天界結的化魂井,地下那口魔族結的尚在,要想辦法破解。
照常理說,化魂井乃天界秘法,魔族不可能結得出來,然而這些年仙魔兩界爭爭搶搶,時常互斗,又偶爾結盟,不知怎麼就讓他們學了去。
雖然經那一次次大戰後,該死的都死了個差不多,但這井多存在一日便多一日的隱患,還是要想辦法解決掉。
方別霜不放心把銜燭單獨留下,拉住他的手,把面上不情不願實則十分願意的少年一起帶了去。
有老和尚幫忙,破井的難度和風險大大降低了。老虬龍在外看守,小和尚在旁助陣,方別霜借眾人之力設法引了狂風暴雪,花費多日,總算將井封住。
等她得空歇下,少年已眼巴巴地坐在寺門前,要把心都等碎了。
哪裡還剩什麼氣。
他好想她,好想賴在她懷裡,一刻不分離。
方府已經不方便住了,不少人的記憶被扭曲多次,牽涉凡人因果,恐會出亂子。而天界震盪混亂,方別霜又需要時間恢復仙力,暫時不好回去。
幾經思量,她把銜燭帶去了山湖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