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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幽若無其事:「不該問的別問,回去睡下吧,不要讓人看見你來過這裡。」

她閉口不答,房淺也無法逼問,只能退出了寢殿。

次日,房淺果然面帶喜色地出了太子宮殿。

又過二十來日,宮中孝期結束,裴昱登基為帝,改年號光熹。

房幽望著一步步朝帝位走去的男人,撇下心中多種心緒,同眾人一道跪拜新帝。

無論如何,她的夫君都成為了皇帝,而她,也一定能成為皇后護佑房氏。

然而天不遂人願。

裴昱封了從前五個侍妾為嬪,封了兩個懷孕的為妃,卻遲遲沒有立她為後。

房鶴明領群臣催促,他或以藉口岔開,或言皇后之位理當慎重,不宜草率。

氣得房鶴明與房淵私下唾罵他許多回——但人為君主,我為臣子,再不滿,還不是得皺著眉頭忍下來。

房幽去找裴昱,他則閉門不見。

如今眾人已從東宮搬至後宮,房幽住在鳳儀宮,卻沒有位份。宮裡宮外流言甚囂塵上,無外乎是她房幽空有美貌,沒有才情,無法得皇帝歡心,有此下場也是活該。

房幽見不著裴昱,更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但她初時想成為皇后,是為了保護阿耶與阿兄,聽聞阿耶為此事在朝堂上數次頂撞裴昱,不由長嘆一口氣。

若因為她要當皇后,反而坑害了阿耶,豈不是本末倒置?

房幽預備寫信交代家裡,無須與裴昱相爭——左右她這婚姻,瞧著也可憐兮兮,不像是正常夫妻。

還沒寄出,便收到了房府的來信。

是回她上次要查的那些消息。

「……依娘娘所言病症,此並非虎狼之藥,而是南疆蠱毒『歲月散』。此毒奪人神智,使其醉心敦倫之事,卻只有一個日夜。其後三月下身潰爛,逐漸畏縮。至第四月,蠱蟲需吸精氣,便再行敦倫,而後蟄伏沉睡。至第四年,蠱蟲啃噬全身血肉,其人爆血而亡。」

房幽耳朵「錚」地一響。

照這樣說,裴昱豈不是只剩下了四載壽命?她要當寡婦了?

其實他死了也並非不可。房淺的孩子便是裴昱唯一的子嗣,當不上皇后,她當太后不是更好!

心中滋味各異,說不清是開心、悲傷亦或慶幸,總之她很快便接受了。

但是,到底是哪位有心人,「機緣巧合」下給了房淺這蠱毒?

一個身影漸漸從腦中浮現,她懷疑又不大確定——

這實在不大可能。前世他輔佐裴昱十年,今生至於痛下殺手麼?

而且,時局不穩之時,是他以雷霆手段替裴昱平息質疑,自個兒背負罵名。

他這人的忠君之心,她不是最清楚麼。

房幽想了又想,仍舊毫無頭緒,只能先擱置。

她卻不似之前那般煩擾了,喪夫於她來說,實在是好消息。

*

裴昱那裡,尚且未曾察覺自個兒要不久於世。

他近來十分焦躁,不僅僅是因群臣逼迫立後,更因他的那物,又沒有任何反應了!

當了皇帝以後,他的權勢更大,能找的御醫更厲害,可也因為權勢,哪裡都有人跟著,他無法分身去為自個兒尋良醫,也不敢讓人知曉堂堂皇帝竟得了如此難以啟齒的怪病。

思來想去,他找了裴焉過來,詳細說了病症,只道自個兒在古書上看見,只期能找到應對法子解惑。

他臉色漲得通紅,偷偷打量裴焉面色,想看他信了沒有。

然而他這三哥歷來沒有表情,看不出什麼異樣。

裴焉只是拱手抱拳,得了皇令,便緊急出宮搜尋去了。

裴昱滿意極了,對比那些不聽他話、跟他對著幹的房鶴明之流,還是他們自家人值得信賴。

沒幾日,裴焉那裡便有了消息。

聽他稟報完,裴昱只覺晴天霹靂——他才二十歲,壽數就只剩四年了?!

他慌得雙眸落下淚來,無助地看向裴焉:「三哥,朕、朕不想死……」

望著少年郎恐慌畏懼的眼神,裴焉心中漠然,面上卻做足了戲。

先恨鐵不成鋼罵其胡來損害龍體,愧對列祖列宗,後道確然能找到解毒的法子,也還算有救。

這般先抑後揚,吊足了裴昱的胃口。他急迫地要裴焉宣人進宮診治,裴焉卻道需要皇帝調令。

此為南疆蠱毒,自然只有南疆人能解。數月前他俘虜的南疆公主自小便被稱為萬蠱之王,找她或許有救。

事關自個兒身體,他怎能不急迫。

裴昱當即封他攝政王,持龍御令,如皇帝親臨。

裴焉心中嘆息:如斯膽小懼死,他前世當真是被盧太后迷了雙眼,竟輔佐這樣一個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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