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旱災一事發落了不少官員,且災區百姓怨聲載道,甚有幾個朝廷官員被扛著鋤頭的壯丁給砍了,人人都知曉這是個難差事。因而,當皇上徑直下令房鶴明為欽差大臣,赴豫處理此事時,嚴懷山一黨莫不會心一笑。
這回出京,且看這房大人能否全須全尾地回來。
待到幾樣朝事不輕不重地處置完,裴昱沒讓幾個朝臣離開,只玩著手中玉佩,道:「方才貴妃來過,道是後宮中姐妹有些少,朕想著也確是如此,端午節後,不如來一次選秀?」
房鶴明凝眉,如此荒唐之舉,怎可能是他的女兒提議,只怕是這昏君的主意。
他不大認可:「皇上,今天下多事之際,選秀鋪張,實在不是好時機。」
嚴氏一黨見他先打自家女兒的臉,便暫且按兵不動。
裴昱睨了他一眼:「災情不是在處理著麼?歷朝歷代,朕也沒見過有哪個皇帝委屈自個兒不選秀的。」
見房鶴明哽住,他哼道:「貴妃提的意見很不錯,就連你去賑災豫州,也是她提起,你們就不要再有異議了。」
自光熹帝即位後,他決定了的事,朝臣等閒奈何不得。
裴昱拿女兒出來當擋箭牌,他再反對下去,誰知曉他還要說出什麼話。
望一眼緘默不言的攝政王,房鶴明嘆了口氣。
也罷,就讓他們年輕人鬧去吧。
此事一出,嚴黨大肆傳揚貴妃房氏干涉政事,偏袒親父,眼盲心黑、於大災之年獻上選秀讒言。一時間,房幽奸妃的名號甚囂塵上,比之佞臣攝政王亦不遑多讓。
背了黑鍋的房幽:「……」
隨裴昱愛如何抹黑吧,就當她為她接下來的行徑向他賠禮。
前世阿耶是被貶官客死他鄉,今朝乃是持皇命的欽差大臣,她倒要看看,躲在暗地裡的那人,可有這般大的膽子,再敢出手。
房幽看著左手上那一指長的傷口,頗有些難過:「這疤痕如此難看,難不成我日後要一直藏著這手了嗎?」
湘元、湘蓮忙勸,道是娘娘身上的傷疤也是最美的疤痕。
房幽若有似無地看了湘蓮一眼,接著道:「聽聞有一種祛疤的藥膏,仿佛是南疆才有的,我與靈憂不熟,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她聲音低落,很有幾分失意,湘蓮咬咬牙,趁夜就給了禁衛司消息。
第二日,那傳聞中十分難弄來的祛疤藥便出現在了她的梳妝盒裡。
同時,裴昱因選秀之事屢屢找來她商量——畢竟是即位後頭一回大選,他顯得十分鄭重。
將秀女家境範圍定為五品官以下,又要求送來畫像,至於偏遠苦寒地區這回也便罷了。
畢竟他頗有些等不及了。
房幽興致缺缺,聽他說這些事兒,還要看他滿臉淫.笑,倒不如回宮去與嚴致欣吵嘴。也虧得皇后身體不行沒法過來,否則大約要被他這副嘴臉氣死。
這般百無聊賴之時,忽聽外頭傳來稟報:「諸位大人到了。」
房幽欠身告退,臨走前卻道:「臣妾近來名聲不大好聽,先在您這兒躲一躲,待大人們走了臣妾再回宮。」
裴昱揮了揮手,應了。
房幽便躲入偏殿,聽得那些大臣議事,頗有些興致缺缺。
說來說去,都是參她們房家人。
日前阿耶已離京,這會兒沒有人替她們辯駁,連裴焉也像啞巴了一般。
正是不高興的時候,忽聽裴焉道:「皇上,前幾日北地傳信,道是北戎又有異動,臣請旨回去鎮守北地。」
房幽騰一下站了起來。
裴焉這廝玩的哪一出?分明對她放心不下,怎麼又要遠走他鄉了?
她附耳過去,仔細旁聽。
裴昱自然不答應,他勢單力薄,自知要有朝臣相互制衡,哪能缺得了裴焉。再說北戎前不久才被打趴下,哪兒這麼快就捲土重來,左不過是些危言聳聽的謠言。
先叫旁的大臣回去,他又好言相勸,說得口乾舌燥,甚而裝上了可憐:「三哥,你且看朕如今的身子,靈憂那妖女,手段頗多,朕壓不住啊!」
為著這金貴的弟弟,裴焉勉強點頭留下,只是又提議要讓人代其去北地。
他道:「臣觀房淵合適。」
裴昱不在乎這些小事,自是應了。
房幽心裡不大安穩,原本想著慢慢釣這廝,卻也不能夠了。裴焉走了,她也麻利地向裴昱告退,道是回去仔細替他看看畫像,裴昱更誇她懂事貼心。
懂事貼心的房幽緊趕慢趕,終於在出宮小徑不遠處瞟見了裴焉的身影。她鑽過假山林,從另一邊去堵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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