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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州白從小就接受過母親對美的薰陶,對美物美人都有一個模糊的輪廓。而初見佟悅那一次,他的輪廓依稀有了痕跡。

美人在骨不在皮,若是骨相與皮相皆無與倫比,便是人間絕色。

那天,原本種在蒲州白心底的那棵枯樹慢慢發芽,起初他並不在意。

遇見CC那副畫的那天,是蒲州白出國的前幾天,臨時舉辦的畫展,他一眼就看見了畫中熟悉的側臉,也看見了那本該待在眼眶裡卻消失不見的那滴淚。

畫上的人,明明是悲傷的,但陽光透亮,給她身上鍍上淺金,卻一時分不清悲歡。

他當下取得和作這幅畫的人的聯繫,說要以高價購買這幅畫。

CC說:「這算得上是我畫得最好的作品,可靈感依舊來源於別處。」CC說,如果你不介意,低價就行。

如果問CC,興許他還記得蒲

州白是怎麼回他的,「這幅畫的美或許值得無價。」

最終蒲州白用更高的價格換得這幅畫,他小心翼翼地珍藏在自己的書房裡,小心愛護。

可是沒過多久,他不得不出國,所以他還沒來及好好認識一下這個人,便歸期無定。

她能等多久,等兩年或者是更久,蒲州白在國外期間抽空趕回,卻依舊沒有和她碰面。而她卻更加頻繁地出現在他的夢裡,出現在突然失神的腦海里。

而國內他能相信的身邊人只有趙恆,所以在兩年前,他得知他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蒲氏集團的分公司下的時候,天知道他有多高興。

但他逼迫自己不能分神,需要更快的完成課程的內容,等他真正拿到蒲氏集團的掌權,他便有權利讓她在自己的身邊。

最煎熬的那段時間,就是他聽著趙恆打聽有關她被針對的消息,心痛卻什麼辦法也沒有。

可就算如此,他將自己內心的欲望孤注一擲,四年的課程只用了一年便完成回國,那年蒲州白剛滿二十七,全盤接手了父親給他的大集團,他以為這下可以去尋找她,不對,他本來就找得到她。

可是接盤這麼大的集團難免有人發難,有人不信任他朝他扔爛泥巴,沒有人幫助他,因為這是他成長的必經之路。

短時間內,他用自己的能力贏得了整個公司高層乃至商界的喝彩,與此同時,他覺得自己真正蛻變成了至高權利的高位者,卻好像沒了站在她身邊的權利。

他是個被欲望蒙蔽雙眼的怪物,而她,還停留在他初見的印象里,是一朵不被沾染而純潔的茉莉花,他不忍心毀了她。

可是機遇再一次擺在他的面前讓他選擇,他糾結許久,卻還是難逃一劫。

他突然醒悟,佟悅不是茉莉,是滿身荊棘的玫瑰。

第18章

所以蒲州白試探著靠近,而他欣喜她有回應。

「我也說不清楚。」蒲州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暫且將我的行為理解為流氓版的一見鍾情。」

佟悅被逗笑,反問道,「一見鍾情我是理解了但是為什麼是流氓版的?」

「好的婚姻應該是建立在雙方都有感情基礎且經過正式見面、規劃等程序才算得上最終確定但,但是我們之間好像沒有純粹的感情基礎,就像我趁虛而入剛好成為了你的依靠。」蒲州白漸漸停下手裡對鞦韆的動作。

他彎腰靠近佟悅,「不過在我看來,感情可以培養,但要是老婆跑了可是不太好追了。」

「誰是你老婆?」佟悅輕輕一躍跳到草坪上,轉身看蒲州白,嘴角含笑。

「那結婚證上寫的清清楚楚,章也蓋得明明白白,這可不能賴帳的。」蒲州白說著,便想繞過鞦韆去捉佟悅的手。

佟悅靈活的躲了去,蒲州白的手落了個空。

他聽見風聲中傳來佟悅的聲音,柔柔的,像吃了甜甜的棉花糖。

「你可得努努力,讓我承認你這位,老公啊。」

蒲州白一時僵在原地,那麼多個字,他只聽見了「老公」兩個字。

嗯,她叫這個稱呼的時候,真好聽。

——

蒲州白還沒來得及找機會和佟悅膩歪,就被一陣電話聲音給打斷,他將水杯遞給佟悅潤潤嗓,自己便接通電話。

是爸爸蒲海打來的,不出意外應該是催著回去吃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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