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明是為了馮爭,無論馮爭在外惹出何等禍端,亦或是落魄潦倒、一事無成地歸返京城,她都能為馮爭留存一條安穩退路,使其衣食無缺,無須為銀錢之事煩憂。
救命之恩,真的值得流箏將後半輩子都奉獻給馮尋鈺和馮尋鈺的女兒嗎?
至少在狂鶴看來是不值得的。
這些話她不能和馮爭說,畢竟這是流箏自己的選擇。看馮爭談起流箏的語氣,流箏應該從未和馮爭說過以前的事情,並且讓馮爭認為她是心甘情願留在京城做生意,一輩子照顧自己的好姨母。
「這不是我該說的話,流箏自己有嘴有腿,她要想走隨時能走,她要想說有十七年的機會可以說。既然她不說,我何必多嘴。萬一我告訴了馮爭,馮爭到時候回京城勸她,她說不定還要反過來怪我多管閒事。」狂鶴冷聲道。
「你與流箏賭氣,流箏也在與你鬥氣。我還真想看看最終是她先出京城,還是你先去找她。」
九死生與狂鶴乃生死至交,二人彼此相知,毫無隱秘。
狂鶴在京城的過往,九死生皆瞭若指掌。有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九死生身為局外人,看得透徹分明,狂鶴與流箏都在因為當初的不歡而散而負氣執拗。
依她看,流箏不願離京有兩個原因,馮尋鈺與馮爭母子倆只是其一,她不願向狂鶴低頭方為其二。
九死生抬手搭在狂鶴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人吶,為了那點自尊,能犟得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你是在說流箏?這麽說倒也貼切。」
「……」九死生頓了一下,「你倆都是。」
狂鶴面露疑惑,九死生拽著她返回船艙,岔開話題:「等到了信州,你和我一起夜探翊王府如何?雙雌大盜劫富濟貧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咱倆也是時候重出江湖了。」
「好啊。」狂鶴爽朗一笑,已將流箏的事情拋在了九霄雲外。
……
知曉天下事的天機部,其耳目遍及四海,全州的錦書堂便是天機部麾下的一處據點。在外人看來,錦書堂是一家專做送信生意的店鋪。
在夏池國內,每隔數百里便設有一處驛站,但這驛站僅為官府遞送信函,尋常百姓沒有資格勞煩驛站為她們送信。
普通百姓若是想要寄信,要麽托熟人代為遞送,要麽耗費銀錢委託商隊或者鏢局送信。不論是哪條路子都耗資不菲,而且未必能準時將信送到。
錦書堂資費低廉,送信迅捷,全州城的百姓都喜歡來這寄信。因此馮爭和應無雙來到錦書堂的時候,店內已經人滿為患,兩人只能在外稍候片刻,跟著大家一起排隊。
錦書堂的門迎是位一臉兇相的中年婦女,她守在門口和一旁排著隊的人聊天,時不時安撫隊伍後排的人,讓大家別著急,今日傍晚之前一定都幫大家把信寄出去。
這位大娘看著凶神惡煞,實則非常熱情,拉著誰都能聊上兩句,有些一臉沉重的客人都被她哄得露出笑容。
輪到馮爭和應無雙排在門口的時候,大娘看到兩人身上的長槍和軟劍,說道:「兩位一看就是行走江湖的俠客,瞧你們這身裝束,可真氣派。」
「我姓蘇,大家都叫我蘇大娘。少俠,能讓大娘摸摸你的鐵槍嗎?」蘇大娘好奇地盯著馮爭手裡的神鳳槍。
「當然可以。」
馮爭把神鳳槍向前一遞,怕蘇大娘拿不動,自己還用手稍微托著點。
誰料蘇大娘力氣極大,拿起鐵槍還輕掂數下,贊道:「好沉的鐵槍,少俠成日背著這槍,肯定是位功夫極好的高手吧。不知兩位少俠是哪個門派的?你們有沒有去那衢清山莊的武林大會瞅瞅?」
「我在這錦書堂忙得腳不沾地,根本沒空去看武林大會的比試。倒是我家對門那妹子去瞧了好幾回,昨兒個回來就把家裡值錢的東西都給賣咯,換了錢,今兒一大早就搬進衢清山莊住著了,說是打算過幾天跟著那個山河武館的館主上京城學白鶴拳嘞。
應無雙回道:「我們兩個無門無派,也是去武林大會湊熱鬧的。」
「那敢情好嘞!你們倆沒門派,說話指定公道。不像那些個有門派的,說不定還得向著自個兒門派瞎咧咧。你們覺著哪個門派更厲害些?我琢磨著把我女兒也送去學武,山河武館的白鶴拳咋樣啊?」
蘇大娘一股腦兒地追問著。
「當然厲害,全天下白鶴拳稱第二,就沒有拳法敢稱第一。正巧,山河武館的館主我認識,那館主姓方,在京城裡不止開了家武館,還開了家書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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