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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琴把東屋的小稍間燒暖了,榻上也鋪了厚厚的毛氈。

她歪在引枕上養病。一側矮柜上擺了一大叢水仙,窗外雨雪霏霏。這樣有花有雪,躺著也不會幹寂寞了。

雪硯擁住被子,輕聲問李嬤嬤:「......他呢?」

「方才宮裡的曹公公又來了。說皇上已得知將軍遇刺,新奶奶受驚生了病。遣人送了些藥膳過來。哎,咱府里這恩寵啊......」嬤嬤詞窮地搖一搖頭,驕傲極了。

雪硯怔忡著,目光飄得遠了。

受那夢境的影響,她一聽「皇上」這二字就起雞皮疙瘩。且不論夢的真假,單說皇上這耳朵也太靈了。昨夜受驚生的病,今天就來送藥。

真讓人不寒而慄。

劉嬤嬤端來粥湯和小菜,擺在了描金烏漆的小炕几上。她勉強喝了一勺,胃口怎麼也張不開。想是昨日嘔得太厲害,傷到胃氣了......

雪硯睜眼望著窗外,靜靜地出神。

「可好一些了?」他低沉的聲音響起來。她回眸一笑,望著丈夫氣宇軒昂地走了進來。想到昨夜痴話連篇的樣子,不禁霞飛雙頰,無法直視他的眼睛了。

「四哥。」她拗起身來。周魁把人摁回去,掇張杌凳坐到榻邊,伸手探了探額。「嗯」了一聲,便端起粥湯餵她。

她搖頭,輕聲說:「我方才吃得太飽了。」

「嬤嬤說就吃了一口。」他像個冷麵判官似的,無情揭穿了她。

雪硯無奈,又病歪歪地吃了小半碗。之後就靠在引枕上,不勝虛弱地喘了會兒。兩相對視。她自慚地低了頭,抿嘴笑了。

他「哼」一聲,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子。

她低聲咕噥說,「你又冷笑。我要給四哥送一面彩旗子,上頭繡四個大字。叫『冷笑大師』。」

「你不是愛聽麼,讓你聽個夠。」他故意硬梆梆地說。

她難為情了一小會,認帳地把眼抬起來,拿一種溫柔又璀璨的目光瞅著他。周魁不言語了。他被一種力量拽住,沉到這目光的深處去了。

他像石頭般靜坐了一會,慢動作地把炕幾撤到一邊。

將妻子攬到了懷裡.......

兩口子互相憐惜,怎麼心疼對方都疼不過來似的。

正繾綣情濃,柔腸百轉......外頭忽然說一聲:「老祖宗來了。」雪硯嚇得把他一推,恨不得把人甩到三里開外去。

只是他這條虎軀好像有幾噸重,這一推非但沒撼動他,自己的後腦勺倒差點彈到牆上去。他一把攬住她,又笑又氣地低斥道:「沒出息,慌個什麼!」

一霎眼,老祖母和二嫂、三嫂的腳已邁進了小稍間。

見這兩口子熏紅熏紅,嘴上艷得像抹了口脂。頓時尷尬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這屋裡一室芳氣,暗香襲人。老四媳婦臥在病榻上,好比一幅活的「海棠春睡」,病態更增其妍,憔悴不掩其媚,一眼瞧去,真是千般嬌態,萬種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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