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有啥辦法?
看見他絕代霸王似的躺在那裡,就像上天賜給她的避風港,這個嬌不撒她會死的。
周魁安慰道:「乖,不哭了,昨晚的事四哥都清楚了。雪兒智勇雙全,十分了不起。」
她偷偷地驕傲了一會。又抽抽嗒嗒地抱怨道:「是誰嘴快?我說了不要驚動你的,真是的。」
「這麼大的事誰敢瞞著,我不得扒了他們的皮?」
雪硯抬起頭,「那你這樣趕回來.......會不會耽擱了正事?」
「你就是我最大的正事。」
今天的周大將軍難得做一回人,甜話、軟話兒開了閘似的大放送。貨真價實成了媳婦兒的糖罐子了,「......放心。那邊也差不多了。比想像的順利一些。」
雪硯期待地問:「那陛下有沒有氣得差點駕崩?」
「嗯。心疾發作,厥過去一會兒。」
「真的?」她無良地高興起來。
「嗯。」
「你解氣不?」
「哈哈,」他勾起嘴角說,「為夫解氣得很。」
作為朝廷的肱股重臣,一點沒有管教妻子的自覺。不教她要忠君就罷了,還縱著她大逆不道的厥詞。實在是因為,這位大將軍爽到了每一個毛孔。
這一次的奇案對皇帝來說是重創根基的暴擊。他本就心胸狹窄,喜歡將臣民玩弄於五指山。如今被反噬得底兒都漏了。一夜之間老了二十歲。
再環顧身邊,所有親從都好像人不人鬼不鬼的。
唯一的依靠就只剩了平時里十分忌憚、恨不得一除而後快的昭武大將軍了。皇帝把「鬼衛」和秘教的現有資料都給了他。
臨危授命,推心置腹。懇請他來一個徹底清洗,挽江山社稷於危難。
那場面......
讓周魁多少年的惡氣都呼出去了。
他春風拂面地告訴她:「太后的事乃皇家之辱。大夏之辱。要捂得一絲口風也不漏。宮裡知情的不超五人。」
「皇后娘娘和貴妃呢?」雪硯問。
周魁搖一搖頭,「都瞞著。都只當太后宮裡發生了行刺。」
「噢.......」
「周家也一樣。爹的意思是這種幾百年不遇的家醜暫時不必讓哥嫂幾個知道。知情人越少越好。」
「嗯,我明白。我誰也不告訴。」
他的目光溫存地傾注於她臉上,「只是委屈了我媳婦兒,立下這等奇功卻不能大行封賞。」頓一頓,卻又話鋒一轉道,「不過私下的好處會更多。祖母已發話了,她百年之後嫁妝和積蓄全留給你。」
「啊,這多不好呀。我圖的又不是這個。」媳婦兒賢良懂事地說。話鋒一轉,又悄聲問:「四哥,咱們老祖母有多少積蓄呀?」
丈夫一愣,爆發出了一陣難得的大笑,「哈哈哈......」
這樣的笑柔和了他凌厲的五官。俊采飛揚,好看極了。雪硯瞧得迷怔,幾乎起了一點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