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成親前相比,這個家真是翻天覆地變了調子。相當怡人了。
飯後,夫婦二人一起吃了茶。
雪硯問:「待會兒還要出去麼?」
「嗯。」他望著她的臉,以談正事兒的語氣說:「四哥想過了,等天一暖和就讓春琴教你一些基本的擒拿路數。我隔三岔五也會指點你一二.......」
雪硯詫然,「你改變主意准我學武了?」
周魁點了點頭。昨晚的事件讓他明白,護衛再訓練有素也不是無隙的銅牆鐵壁。本事還是長在她身上更可靠一些。
「只是練武會吃苦頭,雪兒怕不怕?」
換作以前,雪硯定然會說不怕,先把機會爭取下來再說。現在卻說:「我怕。我磕完頭一點力氣都沒了,練不動武了啊。」
「頭就別磕了。萬一遇上壞人,你磕頭能好使?」丈夫的嘴角有點痙攣。
她卻說:「不管好使不好使,立下的志就不能半途而廢。」
現在已踏上了一條孤道兒。要矢志不渝地往下走,磕完一百萬個頭正式拜入玄女的奇門。反正,她就這麼幹了。
其他枝枝葉葉的事兒不宜貪多。貪多會嚼不爛的。
雪硯把手覆在丈夫的手上,反過來安慰他:「我就不學武了,四哥不必過於擔心。反正我不是一碰就碎的寶貝,我也不會成為你的軟肋的。」
「哦,那你是我的什麼?」
她大言不慚地說:「我是你騰飛的翅膀,信我不信?」
周魁灼灼地端詳了妻子一會。這人雖年紀小,卻有一肚子的大主意。長得嬌滴滴的,骨子裡卻並不肯對夫君言聽計從。
她的心大著呢。
有朝一日風雲際會,必將一飛沖天.......
忽然之間,因愛而生的一腔怖畏就淡了。他明白,自己是不該把她看成一個易碎品的。周魁微微一笑,以篤定的語氣說:「嗯,四哥相信。」
天氣晴冷。
季節正在一點一滴地更替。地上吹的是小北風。天上掛的,已是春的好太陽了。坐在門堂里,幾乎肉眼可見一絲絲陽氣在升發。
喝完茶,四哥去了軍營中視察。
雪硯稍作休整,翻看了一會府里的進出帳目。這時,李嬤嬤走了進來,攪擾了主子一個人的恬淡獨處。她手裡拿帕子捧了一些東西。「四奶奶......」
是三樣配飾:腰帶,扳指,手環。樣式古樸而好看,好似有一絲久遠時光的厚重感。雪硯好奇道:「嬤嬤,這是什麼?」
李嬤嬤輕聲道:「是劉嬤嬤昨夜從女匪身上擼下的。讓我拿來請主子們過個目。」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