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徽覺得心口一片冰涼,她甚至懷疑,阿父當年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否值得。
「我們去看看吧。」她對侍女道。
廊廡曼回,杳長曲折,檐下垂著的夜燈,泛出昏黃的光,隨著風吹雨達,於夜霧中闌珊迷離。
靈徽到時,胡意之剛剛從屋中走出,滿面凝重之色。
「怎麼說?」她問,語氣卻極平靜,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說是殷子川讓他送信到張仲符處,約其在新野至湖陽之間設伏,擊殺趙都督。」胡意之說著,氣憤不已。
「果然……」靈徽輕笑,眼眸冰冷。
「女君何時開始懷疑的?」胡意之好奇,殷灃一向謹慎,若不是他們故意設計,事發突然,他斷不會鋌而走險。
靈徽卻不大想說,只是道:「我當初若不是錯信於他,何至於傷了玄鑒阿兄的心。他一心護著我,我卻連信任都做不到,受了挑撥,一次又一次地將他置於險地。」
胡意之亦羞愧:「我又何嘗不是,趙都督受傷,皆是我的過錯。」
「阿叔當時肯信他,不光是因為我的緣故吧。」她看向胡意之,眼中的光也如雨幕般朦朧。
胡意之便將當年趙纓失蹤的消息,如實告知。
「這些話,殷……叔父也曾說過。」事到如今,她仍捨棄不了曾經的舊誼,換不了熟悉的稱呼。
「我也想知道,他究竟去了哪裡?依照他和阿父的感情,他絕不會拋下他,拋下晉陽擅自離開的。」靈徽喃喃。
風聲蕭蕭,夜雨纏綿,她忽然有些想他了。也不知他傷勢如何,是否如她一般心有掛念,寢食難安。
「接下來該怎麼辦?將殷灃綁了算了。」胡意之對背叛的人,一向恨入骨髓,如今證據確鑿,殷灃無論如何也抵賴不掉。
靈徽卻搖頭:「若無人指使,他並無由針對趙玄鑒。不如將計就計,就算引不出幕後之人,也該讓匈奴人吃個苦頭。」
「女君準備如何做?」
「若你是張仲符,得了消息你會如何?」靈徽問。
「自然是按照約定,趕在趙纓到湖陽之前,設伏將其一舉殲滅。」胡意之回答。
「他會伏擊,我們便不會嗎?」張仲符的伏兵總還是要經過新野的。
胡意之瞭然,忙道妙計。
「信照舊送出,莫要打草驚蛇。此外,張仲符既然要設伏,定會帶走精銳部隊,剩下的那些……讓趙都督斷其後路吧。」
「至於殷灃,先讓人看管起來,等到我們事成,看看他拿什麼抵賴。」靈徽切齒,「我想看看,他準備拿什麼顏面去見我阿父!」=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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