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的人,做什麼都是能做好的。她並不懷疑。
「晉陽已回,徽兒,雲胡不歸?」
雲胡不歸……從未紮根,談什麼歸和不歸呢。她真多情,招惹了這麼些情債,無法說清楚對錯,也根本不可能有什麼結果。可她分明最是無情,認定了自己要走的路,誰也不要阻擋她的選擇。
隨信而來的,還有一根玉帶。靈徽認得出,那是屬於她阿父的東西。當年他還在時,總是捨不得用,藏在這處,又收在那處。
「為何不用,東西不就是給人用得嗎?」她曾這樣問過。
阿父望著玉帶的神情,靈徽至今記得。那是種哀痛中夾雜著心疼,心疼里又糾纏著深情的神色。
「你阿母女紅不好,這麼多年就做了這一條。我若是用舊了,用破了,可怎麼辦……我捨不得啊!」阿父那樣回答。
他捨不得的是東西,更是送他東西的人。
當時說這句話時,阿母已經過世近十年了。十年生死兩相隔,便是睹物思人,都是極奢侈的。阿父一生未曾另娶,那樣的痴情和執著,靈徽過去不明白,現在想起,已然淚流滿面。
她將玉帶拿在手中,小心翼翼地,生怕損傷一點。
她終於明白了阿父的話,若是舊了,損了,那可怎麼辦?阿母留給他的東西不多,而他留給自己的東西更少。
也不知慕容楨從何處尋得,又如何知道是阿父的舊物。
或許天意見憐,晉陽城被戰火摧殘數次,但忠魂熱血未乾,總有些東西會拼盡全力,讓世人看到,向世人證明一切。
「阿母,不哭哭……」稚嫩的手停在她的臉頰上,胡亂幫她擦拭著淚水。
小小的身體撲在靈徽的懷中,扭來扭曲,想要用這個方法來阻止靈徽的悲傷。
靈徽抱緊了腓腓,忍不住想,若是阿父和阿母能夠看到腓腓,該多好。她什麼都不想要,只想一家人好好的團聚在一起,可是他們卻從沒給過自己這樣的機會。
他們叫自己圓月,可是自己這輩子,又何曾圓滿過。
「阿母,吃糖糖。」腓腓不知從哪裡找來一塊飴糖,見靈徽還在流淚,忙將糖往靈徽的口裡塞。
靈徽吃了一嘴的糖,噎得直打嗝,也就暫時止住了悲傷。
「還是小女君貼心,」林娘上前抱起腓腓,輕輕在她臉上蹭了蹭。腓腓也十分配合,圈住林娘的脖子,親昵的吻了吻她的臉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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