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長祈又向龍雨解釋:「怪奇馬戲團一直在南大陸活動,很少到北方大陸來,所以在北方大陸沒什麼名氣,不過在南大陸,近十年都是明星馬戲團,其中最出名的就是馴獸表演。」
水怪掙扎著立起來,瘋狂拉扯叢見艘穿進它腮里的粗繩。
叢見艘竟然從它渾圓的眼珠里看出一絲迷茫。
顯然,這隻巨大的金魚從叢見艘熱切的態度中察覺那不是個好地方,它想逃跑,跳回水裡。
但叢見艘不會給它這個機會。
不過現在計劃變更,曬魚工作需要終止。叢見艘給怪魚澆了些水,趁著還算鮮活,對其施展了某個咒語,而後將其收入了另一個空間。
他非常滿意:「本來想著讓你們見識一下外界險惡,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
龍雨和廖長祈沒和他搶認怪魚的歸屬,一來叢見艘是前輩,二來沒有叢見艘估計怪魚最終還會跑掉。而叢見艘雖然粗神經,卻又懂得給兩人一些好處。
龍雨從他手裡接過兩張提前刻入術法的禁符。叢見艘說有禁錮效果,鼓勵他遇到危險的時候試一試。
「前提是取血激活術法,然後讓禁符擊中對方。」叢見艘強調道,「我畫的禁符不會有問題,如果沒生效,一定是程序不對。」
龍雨道過謝。
本該回去休息了,龍雨直起身,卻看到湖水下似乎還有什麼東西,在太陽的照射下邊緣有些模糊。
那好像是一朵半透明的花,水母一樣伸展著柔軟的身軀,令龍雨想起在《神宮漫行圖》偽劣的盜版貨里依舊美輪美奐的汀蘭宮。
他腳步一頓,叫住叢見艘,說:「那裡有朵花。」
但叢見艘也不認識這種花。
但他們都能意識到,連飢腸轆轆、吃掉了湖裡絕大部分活物的水怪都忍著飢餓沒吃掉這朵花,那它必然不是普通的花。
「稍等,我把魏烺叫來,他可能知道。」叢見艘轉身離開,吩咐兩人在這裡看著,不要亂跑。
龍雨扭頭問廖長祈:「雖然是長在水裡的花,但直接摘下來不就好了嗎?即使不認識,也可以日後再找專業人士分辨。」
廖長祈道:「因為有的稀有植物很脆弱,稍不注意就會枯萎,如果不提前掌握採摘、養護的知識,摘下來的植物也很可能是廢品。」
「原來是這樣。」龍雨點點頭。
閒來無事,他終於問出思考了一會的問題:「你之前說你學的是聲樂,但你似乎對自然和鍊金之類的知識很感興趣?」
「我的父親是位生物學家。」廖長祈笑笑,「他很厲害,曾經出過一套《日常生物圖鑑》,我小時候經常看他寫的書。我學聲樂,則是因為我的母親,她生長在一個守舊的家庭,認為女子應當有些文雅的才藝。正好我喜歡唱歌,她便給我請了聲樂老師。」
「他們都是普通人,沒想過有一天我會走上和他們完全不同的路。」廖長祈感慨,「要不是因為天災,或許他們不會讓我出來闖蕩,應該會在我成年的時候幫我物色好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