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冠嘆了口氣,一口接一口,喝完了滿杯茶。
盲女察覺了他的不對勁,「是關於雪山的事,對吧?」
「沒錯,封印鬆動了。」天冠道。
如果盲女能看到,就會發現天冠的眉頭一直沒鬆開過。他罕見地嘮叨,將心中的疑問傾瀉而出。
「……誰知道封印什麼時候鬆動的?反正我上次去看,還不會有那麼明顯的裂縫,一看就知道是蒙拉想辦法將祂的全部分|身都放走了!就算本體依舊被困在那裡,他的分|身也能給世界帶來大麻煩。」
「……沒錯。」盲女輕聲附和。
「現在我只希望那些分|身不會達成合作……」
「但或許已經有了。」
「什麼意思?」
「你去了雪山,應該沒聽說這件事,」盲女也嘆了口氣,雙手緊握,「赫萊蒙思城覆滅了。」
「但我記得赫萊蒙思城有放縱之神坐鎮。」
「沒錯,以武力摧毀城市的不是什麼無名之輩,而是災異之神。」
「……有人利用了她,好讓自己從這件事中銷聲匿跡。」
盲女贊同他的觀點。
順便,她講了一個關於災異之神的故事。
「傳說她出生便因為肢體異常被父母遺棄,又因為不死,被當做鍊金的受試者,後來慢慢強大,又數次遭受背叛。背叛,貫徹她的生命。即使是她的第一位眷徒,結局也是因刺殺她而死。」
盲女著重讀出最後一句話。
「所以,鼓動災異之神很難,但如果是從她的眷徒下手,說不定能達到目的。」
天冠起身,重新披上外套,作勢朝門口走去,「我會去核實,你幫我把消息傳給烏鴉,她是個聰明人,肯定知道該做什麼。」
他與風雪同來同往,當他離去,寒潮似乎都被削弱不少。
-
四月中旬的飛羽城,本該延續三月的熱鬧勁兒,但今年,情況變得有些詭異。
「好強的毒性!沒錯,絕對是獨屬於『邪血』的毒素。」
治癒教派的老主教真林,顫顫巍巍地取下眼鏡,給出了權威的答案。
事情的起因,是在芳菲節後,許多人的皮膚毫無徵兆地開始潰爛,並且無論用什麼辦法都不見好。高層對芳菲節十分重視,希望集眾人之力儘快查清此事。
而所有主教給出的答案都是邪血。
邪血就是邪物的血,因為其中包含的毒素十分特別,故而很容易被檢測出來,但已經進入人體的邪血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排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