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嫆知道自己誤會了姜宓,她瞥了姜宓一眼,想道歉又作罷,抿了抿唇,轉過頭去看圍場了。
姜玥在姜宓耳邊嘀咕:「你別理她,她就是被三叔三嬸兒寵壞了。」
姜宓笑了笑,沒說什麼。
姜宓本就長得好看,今日來了癸水臉色有些蒼白,這麼一笑活脫脫一個病西子的模樣。姜玥眼尖地發現盛懷雋看四妹妹的眼神都變了。這要說他倆沒有曖昧打死她都不信。
很快,祭禮開始了。
皇上在前,諸位皇子在後。
太子本應獨站一排,今日卻是和二皇子並列站在第一排。
太子的脾氣本就暴躁,對於這樣的安排極為不滿,他的臉色難看極了,一看就是在隱忍著怒火。
姜宓看過幾年祭禮,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情況。兩年後,在她死的那一年,太子性情越發暴戾,可即便如此皇上也不曾這樣待他。
禮部是不可能安排錯的,所以這定是皇上的意思。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皇上為何突然這般待太子?
此事和前世的情形不同,既然她沒做什麼事,那麼做此事的人定是盛懷雋。
盛懷雋本就是二皇子的人,會做此事一點也不奇怪。
想到這裡,姜宓側頭看向了盛懷雋,恰好盛懷雋也看了過來。
因為姜宓這一桌已經坐滿了,盛懷雋用眼神示意她來自己這一桌。
去他那桌,盛懷雋在想什麼?他們二人今生沒有任何關係,她怎麼可能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跟他一桌。雖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圍場上,可是難保沒人關注盛懷雋。萬一被人看到她主動和盛懷雋坐在一桌,她和盛懷雋之間的關係可就不好解釋了。
姜宓沒有任何反應,甚至轉過頭去,端起桌上的紅糖薑茶喝了一口,一臉淡定地看向圍場。
可太子是她的仇人,屢次想殺了她,她當然希望太子早日下台。她和旁邊這一桌離得極近,而且她是被九皇子邀請來的,剛剛又和盛懷雋一同過來,要誤會怕是早就誤會了,也不多這一舉。
最終,好奇心戰勝了一切。
姜宓站起身來,小聲嘀咕了一句:「這裡太擠了,看不清祭台,我去旁邊坐。」
說完,就轉過身坐到了盛懷雋身邊。
姜玥就坐在姜宓身側,姜宓離開時她第一個發現了。她既想看圍場上的祭禮,又好奇四妹妹和盛統領到底在說什麼。她還不敢很明顯地轉頭,生怕別人注意到姜宓和盛懷雋坐在一處。她只能不停地將眼珠子轉來轉去,試圖看清姜宓和盛懷雋在幹什麼。
盛懷雋知道姜宓好奇什麼事,他只是隨意給姜宓暗示了一下,他並未料到姜宓會真的過來。他本打算一會兒找個機會再告訴她的,沒想到她真的過來了。
姜宓一靠近,他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梔子花香。他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抖,那一顆沉寂許久的心似乎一下子活了過來,砰砰砰直跳,手中的茶杯險些端不穩。
他們二人成親三年,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受,可在此時此刻,陽光明媚,微風和煦,一切都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