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懷雋很少這般直白地袒露自己的心聲,他雖說的是實情,但也有些不習慣,講起來也是乾巴巴的。
姜宓前世受夠了盛懷雋的不言不語不解釋。即便盛懷雋說得沒什麼情緒,可她卻很吃這一套。至少,她不用再去費心思猜盛懷雋的心思了。
「你穿著戎服過來就不怕御史看到之後參你一本?」
盛懷雋才不在意這些事,那些御史們哪日不去參人才奇怪,他雖規規矩矩的,但從前也被御史們參過。參了又如何?他沒犯什麼大錯,無關痛癢。
看著姜宓眼中的擔憂之色,盛懷雋很想寬慰她兩句,讓她不要為自己的事擔憂,但轉念一想,還是說了自己真實感受:「雖有些麻煩,但也不怕。為了見你一面,一切都是值得的。」
姜宓很感動。
尤其是在這種眾叛親離的情形下,盛懷雋能這樣關心她,她真的很感謝他。
姜宓:「我如今沒事了,你快些回去吧。」
盛懷雋知道姜宓在擔心他,又揉了揉姜宓的頭,道:「好,等我空了再來看你。」
姜宓:「嗯,你去忙吧。」
盛懷雋走後姜宓就回了府中。
太傅府都安安靜靜的,仿佛早上的事從未發生過,一切都是風平浪靜的模樣,只有當時在場的人知道平靜的下面是暗流洶湧。
除了姜宓,無人吃得好,無人睡得著。
姜宓將心聲吐露之後內心暢快極了。
她原以為自己生來不祥,如今發現並不是,禁錮在身上的枷鎖一下子沒了。中午的時候她多吃了半碗飯。午睡了一個時辰。
醒來後突然發現自己無事可做了,渾身輕鬆。
想到盛懷雋之前說的事情,她讓連翹準備了些針線和布,打算為盛懷雋繡一個荷包。
盛懷雋很喜歡穿深色的衣裳,尤其是黑色,她想為他繡個黑色的荷包。
「怎麼沒有黑色的布料?」
自從發生了早上的事情連翹就一直在暗暗觀察自家姑娘,生怕姑娘想不開做傻事。結果她發現自己想錯了,姑娘不僅沒有想不開,反倒是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比從前還輕鬆了許多。
此刻還有心情繡荷包了。
「姑娘不是一向不喜黑色麼,怎麼想起來找黑色的布料了?」
姜宓:「給別人繡的。」
連翹想了想,問:「是給世子繡的嗎?」
姜宓承認了:「對。」
連翹心裡一喜,盛大人不僅是侯府世子,還是京師兵的正統領,長相英俊,武功高強。最重要的是盛大人對他們姑娘好啊,屢次於危難之中救他們家姑娘!有了世子做後盾姜家人定不敢再欺負姑娘了。
「奴婢這就去給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