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蘇雲兒看著這一幕心口一陣憋悶。
她一直以為盛懷雋就是冷心冷情之人,是一塊怎麼都捂不熱的石頭,她跟在他身後多年他都不曾回頭看她一眼,即便知道她轉投太子懷中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直到她看到盛懷雋望向姜宓的眼神,她方知自己錯得離譜。他不是沒有心,只是心沒有放在她身上。原來他也可以像個正常男子一樣,會痴迷於一個女子,會因一個女子笑,會因一個女子怒。
今日他唇上的口脂更是明晃晃地告訴她,他不僅會被一個女子左右情緒,還會因一個女子動情。
那她那麼多年的追隨又算什麼?
算一個笑話嗎?
蘇雲兒握緊了手中的酒杯。
盛懷雋一走連翹就進來了。
連翹雖不知姜宓和盛懷雋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她知道自從姑娘接到賜婚的聖旨後就對姑爺的態度變了。如今一個月過去了,姑娘對姑爺依舊冷冷淡淡的。
她也不好說是怎麼回事,若說姑娘想嫁吧,姑娘又沒那麼開心,若說不想嫁吧,姑娘又積極地準備著出嫁的事宜。此刻姑娘已經出嫁了,臉上依舊看不到喜色。
「姑娘,您還好嗎?」
姜宓坐在了梳妝檯前,道:「挺好的,將我頭上的首飾頭弄下來吧。」
連翹:「一會兒侯府的女眷會過來的,要不再等等?」
姜宓:「不用,盛……世子吩咐過了,不會有人來打擾。」
姜宓不想見侯府的那些親戚,盛懷雋這個安排非常合姜宓的心意。
連翹:「那就好。」
她上前幫姜宓摘掉頭上的首飾。
姜宓:「對了,以後不要再叫姑娘了,要叫夫人。」
連翹:「是,夫人。」
弄首飾的同時,連翹跟姜宓說起外面的事情:「今日來的人可真多,我還從來沒見過哪家的婚事能來這麼多賓客的,侯府的親戚真多啊。」
姜宓:「親戚多,麻煩也多。」
連翹想到那些親戚以及侯府的管事們看他們的眼神,點了點頭:「夫人說得對,瞧著都不像是好相與的。」
姜宓想到一事,問道:「方才在屋裡的幾個婦人你可知是何身份?」
連翹:「我特意問過院子裡的婢女,一個是二老爺家的兒媳,二少夫人。一個是隔房的一個嬸娘,還有一個是老夫人娘家的侄媳,世子的表嬸。」
姜宓:「你是說馮家人?」
連翹:「對,就是馮家的女眷。」
方才姜宓便聽著那婦人的聲音有些耳熟,但不敢確認,此刻連翹倒是幫她確認了。她有些不解,她記得前世成親那日馮家人並沒有來,今生怎麼突然來了。
連翹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我知道這些話本不該說,但還是想提醒夫人,馮家的那位夫人可是有些過分。不光不把咱們姜家的人看在眼里,即便是這院子裡的人她也不放在眼里,仿佛她才是家裡的主子一般。」
馮家的人一向如此,姜宓前世就見識過了。
他們不光不把這個院子裡的人放在眼里,即便是侯夫人他們也是不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