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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沐曲起兩指,指尖泛出金光,袖口的布料被巨力撕裂, 崩裂的持明咒文化作金線,向持明卵的底部飛去。

青黃色的殘火紋路在水中交融,收束,一陣強有力的震動從卵內響起。

霎時,金光熾盛,四周風息靜止,時間被割裂一般,顯現出短暫的停滯。

雲吟不由自主地向中央涌動、匯聚,像是被什麼東西吸了進去。

丹楓詫然,落至郁沐身邊:「那是?」

無需回答,很快,所有人都看清了異動中央的影子。

是一個人。

人形憑空在雲水中出現,斷續的金線紋路攀附在側臉,她四肢纖長,頭頂一對狐耳打濕,正微微下垂。

周身金芒消失,碩大的卵殼徹底萎縮,失去生機,貼在地皮,被她踩在腳下。

「白珩——!」

鏡流幾乎失聲。

聽見呼喊,白珩的耳尖抖了一下。

她渾身沐浴在雲吟殘留的水汽中,淨華而出,緊閉的眼睛慢慢睜開。

茫然地轉動頭顱,不知身在何處,她視線並無焦距,適應了一會,在試圖邁步的剎那,一道影子飛奔至她面前。

緊擁的力道之大,令白珩不禁發出了一絲悶哼。

狐人的喘息非常細小,不知是因為驚訝還是不舒服。

銀鎧的冷暉如霜,手臂收緊,肢體接觸的熱度和觸感是生命歸來最有力的證據。

眼前人,不再是一抔連部位都無法辨認的飛灰,她站在這裡,有心跳,會呼吸,是活生生的人。

「白珩……」

鏡流的聲音十分沙啞,夾著點水意。

白珩在神遊,掠過房檐、高樹、假山、一道道人影,最後垂下,定格在面前流淌著的銀暉上。

她訥訥地抬手,指縫在女人的白髮中穿過,被近在咫尺的悲傷感染,好半晌,才回過神。

「鏡流?」

「嗯。」鏡流悶著聲音。

「我這是在哪……」

白珩開口,聲帶沒使用過,音調略有些生澀。

「你怎麼突然,這麼傷心。」

「我好久……都沒見你哭了。」

鏡流並不回答她,無數壓抑著的情緒如冰面下洶湧的水波,寂靜而深沉地向外宣洩。

她沒有哽咽,沒有嚎哭,沒有任何歇斯底里的情緒——這與她身墮魔陰時的偏執和癲狂迥然不同。

她只是默默抱緊了白珩。

一道日光斜照,灑在白珩的眼睫上,襯得那雙水藍色的瞳孔越發澄澈、明亮。

白珩向前望去,一個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遠處,與她對視。

景元,飲月,應星,還有……一個金髮的陌生人。

那人有著二十三、四歲男性的外表,站在飲月身側,金髮柔軟,身穿丹鼎司制服,有一雙淺褐色的眼睛。

他的表情十分平靜,既不似景元般寬慰懷念,又不像應星般愧疚複雜,像個冷眼旁觀的局外人。

零散的記憶穿針引線,織就畫面,白珩恍惚間想起什麼。

癲狂龍吟響徹雲霄、令使倏忽登臨古海,漫天星槎在黑壓壓的豐饒民前覆滅……她駕駛星槎,親自壓下奔赴死亡的手閘。

「原來是這樣……」

她已經死過一次了。

她的嗓音放軟,眉間縈繞著無奈和悵然,回抱鏡流,揚起嘴角,勾勒一個淺淺的、安慰般的笑。

「倏忽很不好打吧……沒幫上忙真是對不起。」

「鏡流,辛苦你們了。」

——

如果說,將復活摯友作為夙願、在觸手可及時功虧一簣的衝擊會將人壓得喘不過氣,那麼當願望真正實現時,反而會產生強烈的不真實感。

與記憶中別無二致的口吻、語氣,就連安慰他人時的措辭都無可挑剔……如果一個人,長得像白珩,說話像白珩,性格像白珩……

「白珩。」

刃瞳孔輕顫,難以置信地叫了對方一聲。

白珩若有所感地看去,眼睛睜大,頗為詫異:「應星……你怎麼變年輕了?」

刃:「……」

白珩轉頭:「還有景元,你這身衣服……」

景元單手叉腰,眼中流淌著柔軟的笑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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