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戶,若要生存只能做一些見不得光的營生,除此外,你可發現了出來謀生的只有女人?」
青墨點頭道:「按理來說應當是男子外出,女子居家,難不成那些男人都是吃軟飯的?」
「那是因為那些男人和孩童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謝鶴徵道:」比如,被養在林孝之設計的地下密道里,用來充實軍隊人數,加上去年軍械偷竊案,看似是當地官員斂財,實際是一場走私案,那些軍械我估摸和那些被拐走的人口待在一處。」
「可明知自己是被拐賣,為何不反抗。」
謝鶴徵道:「南疆人制蠱養蠱的手段不容小覷,他們不是不反抗,而是早就沒了意識,我猜想幕後黑手怕不止李晉安一人。」
「可除了李晉安還有誰離皇位最近。」
謝鶴徵搖頭:「那人的野心恐怕不止這麼簡單,至於是誰.....」
他垂眸把掌心的護膝緊緊捏住。
青墨瞥了眼他手裡丑的看不出形狀的東西,嫌棄道:「這是哪家繡娘繡的?怎麼連最基本的針腳也是歪歪扭扭的,這是蜈蚣還是長蟲?」
「這府里的下人也太怠慢了,這護膝送給我我都一腳踹開,怎麼還敢給你.....」
話說一半,青墨忽然頓住,心裡更是一沉,是啊,連他都知道的東西,那些下人怎麼會不明白。
見謝鶴徵這樣寶貝的樣子,這東西定是出自....二夫人之手。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趙青墨見謝鶴徵沒理他,一直盯著那雙護膝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便準備趁機溜走。
「站住。」
青墨訕訕轉頭:「大人,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的還沒有這個福氣讓姑娘家送東西呢。」
謝鶴徵把護膝收了起來,火苗在他清透的眼眸里跳動,他道:「待攻至都城切記不要打草驚蛇,郎主的命一定要留下。」
青墨鬆了一口氣:「遵命。」
第57章 捷報捷報船傳來已是三月初,……
捷報船傳來已是三月初,塔賴各部族分裂,導致勢單力薄,又沒了軍師相助,攻下它,不過是探囊取物。
小廝說,塔賴部族首領已被活捉,現在正押往牢獄途中。
後院桃花灼灼盛開,水裡的鴛鴦把湖面撥弄起粼粼金光。
檐廊下,林錦璨聽到這個消息時,正倚靠在桅杆邊上同沈夫人把酒閒話。
「咚—」
握在手裡的魚食把魚兒驚得四散游開。
「你怎麼了?謝大人凱旋而歸你不高興麼?」
林錦璨回過神,搖頭莞爾:「怎麼會,戰場兇險我又與他許久不見,這些日子甚是記掛,他怕是還要審問被捕的罪犯,我真要見上他,怕是還有些日子。」
「夫人,我想親自去瞧瞧他,您能否向縣衙通融通融?」
沈夫人聽罷笑道:「自然是可以的,等換身行頭,咱們立刻就動身去。」
朱輪轆轆,馬蹄噠噠,禍患解除沈夫人一直沉浸在喜悅中,見林錦璨有一句沒一句應她,她也只當小女娘懷春。
路途遙遠,過了半刻鐘,途經酒肆商鋪,沈夫人讓胭脂去對面那家鋪子買些吃食來填肚子。
今日春光正好,又沒有塔賴人興風作浪,街上逐漸恢復了從前的景象。
等待胭脂回來的時間,林錦璨覺著無聊的緊,胸口又從悶得慌,便把腦袋探出窗外透透氣。
「讓開,讓開。」
林錦璨本是昏昏欲睡,聽見這一聲呵斥,便聞聲望去,街頭處,一捕快打扮的人朝貼著懸賞令的牆面走去。
「這是半月前發出的懸賞令,聽說畫像上的人是塔賴朗主的謀士。」
話音剛落,眼前的少女已經把車簾掀開。
沈夫人立刻拉住林錦璨道:「幹什麼去,雖說塔賴人戰敗,但此處魚龍混雜,不是一時就能解決的問題,我們還是不要亂走的好。」
林錦璨心跳如擂鼓,一閉眼腦海中所見時而是蕭南衣血肉模糊的樣子,時而又是他在墜崖死遁前對她說要娶她為妻。
「滋啦—」畫像被捕快撕扯成兩半,連同林錦璨的心臟一齊被揉皺在那人的手裡。
鬼市藥人,患疫百姓,捏住她喉管的手。
林錦璨百思不得其解怎麼會和他有關。
這些卑鄙手段明明是他最不齒的。
蕭南衣是千機閣的人,卻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他既然如此謹小慎微,絕非是得了閣主和李晉安的命令。
他到底要做什麼?
塔賴族大敗,只要是王族血親,有官銜者皆被捕獲,告示一貼,他怕是凶多吉少。
眼前天旋地轉,若非沈夫人強行拉著她,她怕是要栽到馬車底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