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淮搖搖頭,「感情是雙向的事兒,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他要是真的喜歡,我會祝福,」她抬起眸,看著顧遠,而後在他的注視下一步一步靠近,抬起手輕輕抱了他一下,帶著即將離別的不舍和願他一路平安的祝福,說:「就像你祝福我一樣,謝謝你,顧遠。我是不喜歡你,但是,很榮幸我的青春里出現過你這麼一個很好的人。最後,一路平安。」
在歲淮唯一一次主動的肢體接觸里,顧遠卻沒了反客為主環抱住她的力氣,抬起的手拼命克制,手臂上青筋暴起,最後重新垂下放回褲腿邊。等歲淮退開幾步,他才拉著行李箱往機場大門走,直到要拐彎消失時,終於停了下來。
顧遠回頭,隔著遠遠的距離,給歲淮打了個電話。
嘟,接通了。
少年熾熱的聲音透過話筒清晰傳來:「歲淮,喜歡一個人就要勇敢一點。」
乃至多年後,歲淮都能記起,少年昔日是何等的驕矜肆意,落拓瀟灑。
-
飛機遠航,再不見蹤影。
歲淮收回視線,打了輛車,等車的間隙,周聿白打來了電話。她接通:「餵?」
「不在家去哪兒了?」
「機場。」
那邊默了默,後問:「送顧遠?」
「嗯,上次答應他了,就來送送。你怎麼打電話來了?」
「看你不在家,」那邊傳來腳步聲,像是走到了陽台,咯吱一聲響,陽台落地窗打開,外面的水晶桌被什麼東西砸得叮咚幾下,直到周聿白說,「下雨了。」
歲淮往外走幾步,一滴雨珠砸在腳尖,她說:「我帶傘了,出門前林姨提醒我了。」
「嗯。」
一陣沉默。
這段時間兩人之間的氣氛總有些怪異,只要某個話題結束,一方沒有立即找尋新的話題時,就會雙雙安靜。而這,在以前都是不會發生的事,對於周聿白,歲淮無話不談;同樣,對於歲淮,周聿白無所不言。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有些變了。
歲淮猜大抵是溜冰那日之後,那個意外的吻,那個誰也沒再提起的吻。
「什麼時候回來?」周聿白再次開口。
「馬上。」打的車到了,歲淮打開車門落座,啪一聲輕甩上車門,下一瞬雨便大了,砸得車窗滴答滴答。回別墅會經過市中心的商業街,她想了想問,「家裡的小蛋糕是不是吃完了,要不我買點兒?」
「這麼快沒了?」
「我昨晚吃掉了。」
周聿白笑了聲,「老鼠啊你,半夜起來覓食。」
「你還好意思說我,誰大半夜跟余偉程清池他們打遊戲餓了吃我小蛋糕,是你吧周聿白?」
「我錯了我錯了。」他笑。
「對了,叔叔阿姨什麼時候回來啊?」歲淮說,「前兩天余偉淘了個特別老的碟片,但是壞了,找了好多老店都修不了,想問問叔叔能不能有門路。」
周盛巡這人愛好廣泛,工作是科考,極少的閒暇時候結交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什麼書法家作家畫家鋼琴家,只要合得來都是朋友。幾年前去大興安嶺那一帶科考時認識了個朋友,在京市有古玩店,八九十的古董、零幾年的老物件兒都有。
周聿白:「還有半個月,我先給你看看,能不能修。」
「那就謝謝周神仙了,這玩意兒都能修,」歲淮讓司機掉頭去余偉家住的南灣小區,「那我今天去余偉那兒把碟片拿回來。」
「路上小心,有事打我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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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南灣小區出來,雨越下越大,修路的工人不得不停工,去時的大路封了,只能繞路黑漆漆的巷子口。雨天,又起了風,巷子像個破風箱烏拉烏拉得地吹,一盞陳舊的路燈行將就木地亮著,風吹來吱呀吱呀地搖晃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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